桐城县离青山书院大概有五天的路程,沈晏卿坐在摇晃的马车上,脸色不太好,对于一个体弱的人来说,赶路确实是一件颇为折磨的事情。
只是比起这些他早就习惯的来自身体上的痛苦不同,他竟然时不时的便会想起待在青山书院的苍猊。
苍猊现在体型已经有中型犬一般大,又因浑身漆黑,犬齿锋利,看起来十分凶恶,青山书院的学子有不少都被它吓到过。
也不知……它有没有乖乖待在书院。
沈晏卿心中有些忧虑,这种离愁别绪搅得他有些心神不定。
韩林与他坐在同一辆马车上,车夫赶着车,墨竹与车夫一道待在前面。
见沈晏卿脸色不好,韩林说:“沈兄,咱们已经出发有两日了,你感觉如何?”
沈晏卿坐在车厢中,精神和身体明显不如出发前。
闻言,他有些歉意的笑了笑,说:“还好。”
想到韩林对自己的称呼,他眼眸沉了沉,说:“韩兄可有字?”
韩林眼睛一亮,笑着说:“有,我字谦和。”
“认识韩兄,是沈某之幸,沈某字奉雪,韩兄以后便称呼沈某奉雪可好?”
在盛朝,只有关系亲近的才会互称字,此前,韩林因十分欣赏沈晏卿便动过这样的念头,但他也知,沈晏卿是一个温和又不好接近的人,想了想便隐下了这个念头。
如今,听见沈晏卿主动提及,他心中高兴,点头到:“好,奉雪。”
改了称呼,韩林对待沈晏卿便越发随性了起来。
他年岁也不大,这回也是第一次参加县试,想了想便说:“据说这次要下场的还有桐城县素来有神童之名的顾止言,这人吴夫子也是称赞不已,说他虽少年成名但却没有轻易下场,是个稳得住心神的,因此极为关注。”
想到顾止言,又想到沈兄,韩林有些自愧不如,越是离桐城县越近,便越是有些担忧,心中的不安和紧张也越发明显。
顾止言,沈晏卿知道这个人。
此人吴夫子确实十分欣赏,还不止一次的让他去了桐城县便与之结交,隐隐的,也觉得这人是他最大的对手。
沈晏卿便对此人多了几分关注。
看见韩林的神色,猜到他此行的不安,沈晏卿眉头皱了皱,开口道:“吴夫子也对我提过此人,但这次县试仅仅只是一个起点,有天赋的学子如过江之鲫,他虽有神童之名,也未必走到最后。”
“谦和,还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