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她的眼睛骤然缩了一下。
那白皙干净的脸庞,漾着浅色的水光,而那双黑色的眼睛眸色黯淡,悲伤至极。
雨一直下。
她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三四瓶嘉士伯啤酒,随后窝在沙发的一角,慢慢地喝着。
啤酒略带涩味,落入喉咙却极其甘咧。
她不停地喝着酒,眼泪也在不停地掉。
直到后半夜,雨停了。
她才终于停止了灌啤酒,拿起桌面上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一开口,声音已接近于失声:“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电话那头却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稍后再拨……”
她却好像听不到那些声音,一味固执地说着:“我爱你……我爱你……求求你,不要这样……”
反反复复,连续不断。
直到泪湿抱枕枕巾,她才无力地垂下双手,黑色的手机滑落到地上。
夜色深沉,她就好像一只无助孤独的流浪猫,安安静静地埋在沙发上,用力地抱住双臂。
——
同样的雨夜,应氏老宅。
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窗户上,声响很大。
安谧的书房,气氛诡异而沉重。
应阳坐在灰色沙发上,俊脸紧绷,修长的眼睛略略收缩,黑色的瞳仁暗沉如墨,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坐在他对面的,是应翰和杨芳初。
他们二人,同样非常严肃。
杨芳初慈祥和蔼的可亲面容已有些狰狞,而应翰的鹰眸比往常更为锐利。
应阳身子稍微往前倾,双手交握,长腿微微张开,声音淡漠:“我说过多少遍了?我不会娶余温!”
应翰拿起茶盏,长指在茶面上一掠而过,“这由不得你。”
应阳的太阳穴,青筋暴起,咬紧了牙齿:“你以为,在应氏一百周年庆典上,跟外界宣布婚讯,我就会乖乖就范吗?”
杨芳初在一百周年庆典上所宣布的婚讯,应阳先前是毫不知情的。
应阳也知道,杨芳初和应翰这样做,无非就是利用外界的舆论压力,逼迫他娶余温。
杨芳初看向对面的衣冠笔挺的应阳:声音放软了许多:“阿阳。我知道,在宣布婚讯之前,是我没有做好事先工作。我应该先告诉你的,你就原谅妈妈这一次,行吗?”
应阳的脸色阴云密布:“妈,在这件事上,我永远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