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死人不会再犯错,
而一个身陷烟花之地的女儿,却足以让整个家族蒙羞。
哑子眼眶一热,好像又想起自己从前的样子,张大嘴巴,无声地哭着。
越如歌心头一颤,她虽不甚熟稔,但是既然是嫡次女,想来在家中的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如今却变成这个样子,不知道她是用了多少勇气,才能活下来。
“那这十二桩案件,妈妈都有参与吗?”“不!”老鸨像是被卢风清的话烫到一般,赶紧抬起头来,一脸的惊恐,光是回忆起从前的岁月,已经足够让她心慌,“我只帮他做过两次,我害怕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我不敢再做下去了,他对我有恩
,他说我应该帮他,可我真的害怕后来后来我我还是害怕,我想赎罪,所以我”老鸨看了哑子一眼,相比于哑子,老鸨更像是一个受害者,她哭得满面是泪,哑子倒是比她沉静许多,也许这些年,哑子都已经习惯了,她习惯于岁月加诸她身上的诸多磨难,以至于哭,都哭不出热切的
感觉。
“是谁做的?”卢风清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dáàn,他已经出来很长时间了,念慈大师曾告诉他,这件事情解决得越顺利,越早就越好,这样的话,越如歌能够积到的福德也就越多。
“我”老鸨抖了一会儿,“我不知道”她纠结异常,搅着自己的帕子,在原地来回转圈,才带着哭腔道:“我不能说”
那个人对她有恩,最重要的是,她爱他。她不能亲手把自己的àirén送入地狱。
“你不说,难不成是哄着我们玩的?”慕容止只淡淡扫了那老鸨一眼,说话的声音也不大,但是就是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力,一时间屋中静默如黑云压顶,每个人都喘不上气来。
“如果你不说,以后还会有更多像是哑子一样的姑娘遭到毒手,你虽没有亲自参与,但是你却放弃了能够拯救她们于水火的机会,说到底,你还是一个罪人,往后几十年,你照旧不能安眠。”
哑子朝老鸨投过去一个憎恨的目光,她看起来全然不似平时那般唯唯诺诺,倒像是要咬人一口的野兽。
凭什么!凭什么她要经受这一切!凭什么她就要从高位跌落,像是蝼蚁一样活着!这些人毁了自己的人生,他们都该死!全部都该死!
哑子狠狠咬牙,想要怒斥,却根本说不出话来,她一想到那一天,心头就像是刀绞一样疼,她也会想,为什么自己没有死了,如果自己当时死了,说不定现在早就投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