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少年几乎未加思索,张口便又咬住了钩子。
钩八还真是使得一手好钩,人都死透了,却还能钓起好大一条鱼儿。
卫姝心念飞转,却也不再与少年打机锋,只以足尖轻轻点了点脚下地面:“五日后,此时、此地。”
这是定下了交接消息的时间与地点。
少年点了点头,随后便静静地看着卫姝,等待她接下来的安排。
然而,卫姝却并不曾当先言及此事,而是朝着院落的方向歪了歪脑袋,笑问:“说来,你难道不需要我先帮你个忙么?”
孔雀蓝的傩具忽地一滞。
卫姝两手拢袖,浅笑着道:“那老图的脑袋掉得可太干脆了,有经验的仵作只消随便看上两眼,便能断出他是死在奇门兵器之下,而非寻常刀剑。”
不紧不慢地言至此节,她复又闲闲地拂了拂裙裾:“我是不知你来白霜城作甚,但,过早露了行迹,怕是不妥吧?”
少年身上气息骤冷。
二人对话至今,唯独此语,戳中了他的痛脚。
他的确不宜过早暴露行迹。
尤其此时。
如果他不想输的话。
一刹时,少年的眉心忽尔隐隐刺痛起来,就仿佛那一杆神出鬼没的长枪,已然迫近了面门。
枪八三。
这才是他的对手。
这样想时,少年几乎有些颓然。
若是钩八还在,纵使早露行迹也无妨,因为前辈会当面指点于他、或是直接替他收拾残局,可眼下……
少年忽地望了一眼卫姝,傩具后的眼旋即微垂,眸光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卫姝含笑望他,面容温柔,好似薄雾里盛放的一朵白莲花。
虽然记忆仍旧模糊,但她却隐约记得一件事:
在武技大成之前,将本该秘不示人的独门兵器现于人前,乃是大忌。
少年此番的确是跟着钩八来的,钩八便是他此行的师父。
以前带后、以强带弱,似乎是阿琪思与钩八那伙人的惯例。
至于上述诸事又是哪门子的规矩、出自于何处,卫姝却想不起来了。
但这也足够令她推断出另一件事:
少年出手杀人,绝不仅仅只是“杀意既起、见血方回”的所谓道上规矩,而是那个叫做老图的金人,的确引动了他的杀机。
年轻人的血总是热的。一时激愤、怒而出手,却忘了这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