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乃是我山庄的叛徒。”
王匡将画卷展平,语声中似是含着几分感慨,神情亦然,启唇吐出了一句话:
“她便是阿琪思。”
固德怔怔地站着,一时竟有些失神。
他自是听见了王匡所言,可那话里头的意思他却仿佛有些解之不能。直到王匡又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那字字句句入耳亦入心,固德那与呼吸同时停止的思绪,才终是一点、一点地转动了起来。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么回事。
一念通、诸疑解,固德的思绪陡然变得万分清明,前因后果亦在一瞬间想得通透。
原来,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一个叫做阿琪思的宋奴,那原本就是个假名,此女的真实身份,乃是逃出藏剑山庄的叛徒。
为了躲避追杀,此女改名换姓隐身于左帅府为奴,那老实胆小的模样乃是一种伪装,为的是不惹人注意。
至于其行凶杀人的因由,想来也是因其身份被人窥破,遂杀人灭口,又带走了花真等人的脑袋并手足,再假扮成花真,大摇大摆出现在沧河边,混淆视线,让人误以为花真仍旧活着,就此从容脱身。
这样想着时,固德心头一动,脱口而出道:“那阿兰……”
“十死无生。”王匡的语声极淡。
固德沉默地点了点头,心下既觉失望,又有一点庆幸。
若是阿兰能杀掉阿琪思,自是永绝后患,可若是阿琪思杀掉阿兰并成功脱身,于他而言,结果也是一样的。
王匡此时又道:“不瞒少将军说,此女武功高强、狡诈多智,山庄追踪其行迹已有很长一段日子了,寻常的江湖高手是奈何不得她的。”
“藏剑山庄的高手,自然是天下无敌。”固德真心诚意赞了一句。
就在这片刻间,他忽然便觉着,死兰身死其实是件好事。
这人可是花真的贴身侍卫,天知道他掌握了多少秘辛,万一花真曾向他吐露过什么,仅是固德明知花真私藏宝钞却不向莽泰禀报这一条,就够固德喝一壶的了。
这般看来,阿琪思纵然并非固德的手下,可她杀的每一个人,都杀得那样地准确、那样地合乎固德的心意。
花真并其亲信,还真是死得个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固德扭头望向天上的月轮,良久后,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
“少将军想必知晓,我藏剑山庄之事,向来不大与外人言。这张画像,在下实则完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