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似。只是,花真眼眸深处的阴鸷,却是更像她的父亲莽泰一些。而吉勒氏则显然并没有女儿的七巧玲珑心,在有些时候,她的确极为天真,且,天真到了近乎冷酷。
比如,她一直天真地觉着,她既然给了女儿生命,女儿的命便是她的了,只要女儿活着一天,便该为她这个当娘的卖一天的命,纵是赴汤蹈火也该在所不辞。
可现如今,女儿当真丢了小命儿,她身为人母的自然也是伤心难过,但在伤心之余,她更为伤神的却是另一件事:
从今往后,那丹家便再也没人替她母子争宠、帮她母子挣钱了,他母子二人势单力孤,以后的日子会越发地不好过。
这忧虑便如那六角亭外低垂的阴云,一经浮起,便沉沉压了下来,吉勒氏面上的笑容一下子便淡了,眉头重又皱了起来,一脸忧虑地问:“和卓,你可派人仔细找过了?”
和卓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左右看了看,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回主子,奴婢打算找几个人,晚上把墙凿开来瞧一瞧。”
吉勒氏吃了一惊:“哟,还要凿墙么?”看书溂
和卓便道:“外头实在找不着,柜子都劈开来瞧过了。”
吉勒氏闻言,面色有些沉郁,数息后,点了点头:“罢了,那你们便凿吧,千万轻些,莫要惊动了外人。”
和卓低声应下了。
吉勒氏交代完了,心情也并未见好,犹自拧眉望向阶前的几株花草,又过了一会儿,长叹了一声道:
“唉,真真这孩子也是太过小心了,前后来了十几封信,竟没提一句把宝钞藏在了何处,如今却还要我这个当娘的自个儿费手去找。不是我挑这孩子的眼,在孝字上头,她比宝儿可差得远了。”
宝儿便是吉勒氏所出之子,此番也与她一同来到了白霜城。
和卓自不敢接主子这话,只含糊地道:“七小姐向来仔细。”
“再仔细也不能半点风声不漏啊!”吉勒氏显是有些急了,抬手向那凳楣子上拍着,语中已然有了埋怨之意:
“我是真真的娘,她告诉我一声就有这么难?她不知道我这儿急等着用钱?真是我现在都快急死了,又还不敢往外声张。
若是教老爷知晓我把真真的屋子拆了,少不得又是一场气,所以我就不明白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但凡她能为我着想一点儿,她就不会这么藏着掖着让人发急。”
越往下说,吉勒氏语中的怨气便越重,眉头都快拧成疙瘩了,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