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语声。
叶飞立时接口说道,“是,那晚楼船运送的应该就是这些‘宋军’身上的盔甲。”
他的语气十分肯定,语罢,又侧首望了郭良一眼。
两个人的脸上皆蒙着黑布,身上亦穿着夜行衣,此刻隐身于房舍阴影处,与夜色几如一体,彼此间自是无法看清对方的神情的。
然而,郭良却能觉出他眼神中的平静,就仿佛这火光与惨叫皆不能动摇其心神分毫。
“我读过简报,你在密会上曾猜测楼船上的货是土方石块或铁器。这数百兵甲不正是铁器么?算算分量,应该也差不多少。”叶飞说道。
“应该还有马。”郭良此时已然完全听懂了,且也觉得他说得有理,便补充了一句。
细看去,那“宋军”盔甲的确是标准宋制,所骑战马亦是中原矮马,至少在外表上的确已可乱真,寻常百姓又哪里分辨得出?
叶飞点了点头,转首指向远处一个手提斩马刀的“宋将”,语气平淡地道:
“此刀乃我大宋步卒所用,骑将要么执槊、要么提枪,即便有擅使刀的将领,也多是用大环刀、厚背刀等等利于战马突袭的兵刃,哪有用步卒兵器骑马(啊)交战的?”
经他一提,郭良才发现果然如此。
其实,只要备细观察,便能看出这支“宋军”的甲械并不整备,能穿齐全套的只有一半儿,余下的一半则只戴着铜盔,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所缺失,兵器也是步骑不分、胡拼乱凑起来的。
此时叶飞又道:“布禄什今日下晌出城,不少人以为他在躲莽泰家的法事,如今看来,他真正要‘躲’的其实应该是这支‘宋军’才是。”
布禄什突然去城外巡边之事,郭良也是知道的,只他并不曾将之与此前那艘神秘的楼船放在一处考量,此刻经叶飞提醒,他才终于弄懂了此中关窍,不由得怒火中烧:
“特奶奶地布禄什这条老狗,真是坏得流脓。他让人假扮成宋军攻城,他自己却提前溜了,‘守城不利’的罪名自然就只能安在莽泰的头上。”
“应该不止于此。”叶飞想得更远些,同时心中对“跛老”也越发地钦佩。
“跛老”乃是近半年来活跃在白霜城的宋谍领袖,无人见过其真容,亦无人知其真名,只知他精于伪装,通常以跛足老叟的模样示人。
前番码头仓库密会时,跛老便是主会之人,不过,那次密会似是出了些差错,郭良等人中途便散了。因彼时手头有事,叶飞却是没去成,只在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