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思义,便是指将数目较多的“人货”拆分成小股,分批运送。
沧河每日往来船只虽众,但在神灯节当晚,又有何等样的船只最是醒目、却又最易被人忽略?
自是那些花船莫属。
而行首掌柜们果然个个都很好说话,拿到定金后,便尽皆依命行事,这让卫姝甚是满意。
再说了,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定金她可都没再要回来,这些人若是再不肯帮忙,那还是人么?
至于那大笔定金从何而来,卫姝自个儿穷得叮咣响,自是拿不出的,好在那扎克善的名字里头,正正好好就有个“善”字。
这正是实质名归、幸哉善哉。
便在今晚,满河彩舟画舫争渡、娼优伎伶歌舞,几多热闹、几多风流,沿河百姓看得欢喜,卫姝亦自陶然。
而当三船起火、满街百姓都在大喊“神罚天降”时,卫姝也觉此言有理。
她这一缕千年前的游魂,怎么着也能和神沾点儿边不是?
只不知那设下火攻之计的高人,此时又会如何作想?若异日与此君相逢,卫姝会很大度地拍拍对方的肩膀,说上一声:
“孩儿,叫祖宗。”
如今,老祖卫姝便安然立于岸边,眼看他大火起、眼看他烧光了,只觉得此夜何良夜,当浮一大白。
“哗啦啦——”
楼船风帆高张,被狂风吹得鼓如满月,人高的浪头咆哮着撞击河岸,激起大片水花。放眼望去,乌云压顶、巨浪重叠,尽呈天地之威,岸边众人在这暴怒的造物下便如蝼蚁,无不缩肩拱背、战栗不已。
卫姝倒是极喜这般天气的。
天威煌煌、雷电曜曜,此乃吉兆,预示着今春好雨将至,恰是播种的好时节。
却不知,此时此夜的中原故土,是否也会如这异国一般,降下一场甘霖呢?
隐于人群中的卫姝仰首望天,心下难免有些怅惘。
如今那些百姓几乎都跑了,只有那胆大不怕事的远远站着观瞧,而留在岸边的,则皆是巫男巫女或参与祭祀的相关人等。
莽泰命人将他们拘押在此,明面儿上是怀疑他们与船只失火有关,实则却正相反。
这三把火到底是谁放的,卫姝虽然不知,莽泰却必定一清二楚,而他要查的亦非放火之人,而是偷偷放走离奴之人。
说起来,在大金国中,巫、萨满、神婆等还是颇有些地位的,且今晚城中大乱、暗潮涌动,莽泰他们一时还顾不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