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到了尊府了。”
固德怔怔听着她的话,灰寂的两眼渐而转亮,身上死气也一扫而空,整个人都如同清水洗过般地通透。
“女侠的意思是……”他犹有些不敢确定,眼望卫姝,语含期待:“您当真是要帮我……”
“唉,谁教我这人心软呢。”卫姝叹了口气,幽幽地望着固德:
“先前应下少将军的事,却教太子殿下给办成了,咱们江湖儿女一诺千金,如今只好拿这件事相抵,也免得白受了少将军那许多恩惠。”
她说着又展颜一笑,似是深为能帮上固德的忙而欢喜欣慰:“有了这桩大功在手,少将军又何愁功不成、事不竞?我在这儿先祝少将军平步青云、前程似锦了。”
固德忍不住笑了。
虽然明知对方绝不可能当真为自己着想,此言必有别意,可眼下听着这些话,他却又觉顺耳遂心,在在皆切中他的心思要害。
眼下他几乎已是穷途末路,就算能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也是好的,可是……
若是尚主,便将爵位推得远了,想要再拿回来还得花上许多工夫,且他自个儿的前程只怕也很有限,细算来,坏处也不少。
“来日方长啊,少将军。”清冷的音线好似拨弦,纵是雨声急若鼓点,亦掩不去那声音里的笃稳:
“先把根基扎牢,再徐徐图之。待到成了亲,你与公主便是一体的了,你岳家不来帮你,难道还会去帮外人么?”
固德没说话,只转头望着窗外风雨出神,面色变幻不定,时悲时喜、患得患失,简直没一刻消停。
卫姝心下极是不耐,却也知还差着最后一把柴,便又柔声道:
“少将军,凡事要将眼光放长远些,且这世上也断没有只赚不赔的买卖,便如此事,我随便就能举出五桩好处来。
这第一好,少将军暂弃承爵之事,可安赫哲氏的心;第二好,出府别居,远离是非之地,省却许多麻烦;第三好,有富伦氏在少将军背后撑腰,便是皇族子弟也得高看你一眼,你在家中的地位自然也不会低。
第四好,少将军也算是帮了家族一把。正所谓两头下注、可保万全。毕竟世事无绝对,谁又能断定赫哲氏必能得手?万一他家失了势,你们家也算与富伦氏沾着亲,不至于蚀本赔个底儿掉。
最后这第五好,陛下未必乐见外戚坐大。你舍身尚主、深明大义,陛下也会看在眼里的。”
句句皆是好意盛情,却又字字透着别有居心,可固德还是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