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受了寒气,不好在外头吹风”。
这话也只能信上个一成,剩下的九成归拢起来只有三个字:
陪我玩。
姜氏如何不知女儿的小心思?
只她眼下心中烦忧,也委实没精力陪女儿玩耍,便答应了下来。
卫姝上车后没多久,车外便传来了姜顺的语声:“夫人,丁镖头让小的转告您一声儿,那苍岩山的山路有些颠簸,上山之后,只怕得有一两个时辰是不好停车的。”
苍岩山?
卫姝从不曾听过这名字,耳朵立时竖了起来,一旁的程月娇也放下了手中的棋子儿,眼珠子转了转,面上亦有着掩不去的好奇。
姜氏正闭目养神,闻言也没睁眼,只回了一句:“就这么办罢。”
姜顺应下了,车外传来他“踏踏”的脚步声,带着湿浊之意,却是去前头传话去了。
程月娇翘起一根葱指轻点雪腮,明眸忽闪了几下,便将身子往靠在姜氏身上一靠,拿起姜氏腰畔禁步的流苏绕着,细声问:
“娘,苍岩山是个什么地方?咱们做什么要从那山里头走呢?就不能等官道修好了再走么?”
她这时候已然记起来,她还有个蚁窝没挖成呢。
姜氏张眸看向女儿,眼底隐了一抹极浓的焦忧之色,但她很快便又按下情绪,抬起手轻理着女儿的发鬓,柔声道:
“苍岩山就在咱们进城的东门外头,那山里有一条挺宽的山道,从山道出去就能回到官道上,正好可以绕开那个的陷坑。丁镖头从前打那山路里走过几回,认得路,咱们今日便从那里出城。”
程月娇“哦”了一声,丢开手中之物,转头拉着卫姝又丢起了棋子儿,没再去问提前赶路的因由。
姜氏看她玩了一会儿,便再度阖上双眼,似是在假寐,可微蹙的眉心却始终不曾松开。
不知何时,天光黯淡了下去,辘辘车声中,雨点变得密集起来,窗缝里时而漏进一缕风,带着山野草木独有的湿重之气,衬着这秋时的萧瑟,格外阴冷。
马车已然入山,摇摇晃晃间,极易引人生出乏意。程月娇没多会儿便玩得累了,蜷着身子伏在姜氏脚边,眨眼间便已睡熟。
姜氏此时倒还醒着,低头看去,见女儿雪白的肌肤上,两排眼睫弯弯,唇角翘起,像是梦见了什么欢喜之事。
她不由得微笑起来,眼底忧色亦散去不少。因见女儿睡得香沉,便轻声命卫姝往外头传话,让姜顺拿个大雨毡子来,从车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