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水滴声乱去怪人心法,以寻生机。
好在二人未曾交手,卫姝担心的事也没发生。
如无必要,她实不愿与个神智不清、武功又奇高的疯子过招,而今晚又和当初与书九对决那一战还不一样。
那一战,卫姝杀机汹涌、箭气澎湃,正合破风箭法一去不返之意;而这一次,她并无决死之念,心意不坚,武功自也是大打折扣,就算搏命相击,只怕也讨不得好去。
扶着墙壁调整了一会儿内息,压下体内寒毒并沸腾的血气,卫姝方才觉出那墙壁滑腻腻地,上头也不知粘了多少污物,不由心生别扭,忙不迭地松开手,旋即提步上前,蹲在了那具女尸身旁。
夜色虽浓,她的视线却未受阻,一眼便看出此女年岁尚轻,最多不超过二十岁,生得颇有几分姿色,额上点着花靥,颊边搽了雪白的粉,唇红欲滴。
只是,此时她的妆容与肤色已然剥离,满脸浮粉之下,是青紫僵硬的面庞,并不好看。再细察其身,女子祼露在外的肌肤细滑白嫩,十指尖尖如春葱,身上穿了件烟罗紫轻纱小衫,隐隐透出内里的一抹嫣红,细嗅之下,残香隐约,味道却也是外头常见的杂香。
似是瓦街一带的伎子。
卫姝想道。
良家女子断不会穿着这般轻薄露体的衣裙,妆容也不会这样浓艳。
她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夜市。
歌楼管弦自不可闻,只有一线宇楼的影子嵌在墙角,显示出那里的馥丽堂皇。
随后,卫姝垂眸扫向女子的胸腹处。
女子的胸腹破了个碗口大的血洞,皮肉外翻,断口处如犬牙交错,显是被强行撕扯开的。
血洞之外,一小截肠子正拖在地上,尾端切口平整,应该是被人切去了一部分,却不知是扔在了别处还是被收了起来,腹内脏器糊烂一片,则是被锐器搅散的。qqxδnew
这凶徒当真手段残忍,杀人毁尸,全无一丝对弱女子的怜悯之意,可见其心性之恶。
卫姝探手摸了摸女子的颈脉。
触手一片冰冷,应该已经死了有些时候了。
是那怪人杀的么?
卫姝低头忖度起来。
那怪人已处在半疯的状态下,武功又极高,做下此等恶行还真有可能,但不知为什么,卫姝总觉得他不像凶手。
虽然他二人只隔空过了一招,其血气之中的狂暴也确然恐怖,但若这怪人当真嗜杀,便不可能轻易遁走。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