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将他碾作泥尘。
这是哪里来的怪物?
男子转动着唯一能转动的眼珠,极度的恐惧令他全身发麻、思绪模糊,甚至都兴不起逃跑的念头。
唯有无穷无尽的悚然。
蓦地,耳边响起一声清叱:
“走!”
声若风吟、清灵浩荡,恍若一剑破空来。
男子神识一清,未曾反应过来,后心处便传来一股巨力,那力道浑厚凝重至极,有若山谷间骤起的狂风,他湿透的衣袍竟在也这风里鼓涌不息。
眼前一切倏然后掠。
直到两三息后,男子方才惊觉自己已然身在半空,前方是渐远渐小的暗巷,身旁则是不断倒退的棚屋。
她救了我。
男子醒悟了过来。
远处,血雾犹在巷弄上空浮动,根本便瞧不清那雾中情景,只能听到几声断续的呼喝。
很快地,便连这零星的声息亦不复可闻。
披发男子是谁?
血雾从何而来?
发生了何事?
这样的疑问也只在男子心头萦绕了一瞬。当双足踏上某处屋顶时,他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
那股推力刚好令他得以稳住身形,他抬头略略辨别了一下方向,便跃下屋顶,朝着南城发足狂奔,速度之快,竟不亚于江湖上的轻功。
变故突生、事态莫测,京里很可能又掺进了新一股江湖势力,而那个名叫卫姝的女子似是与此有关,至于目的,尚且未知。
若结合庚辰此前所述,再加上今晚卫姝的表现,男子倾向于卫姝是友非敌,至少其对长锋营并无恶意,否则男子也不可能毫发无损地全身而退。
但这也只是他个人的推测。
毕竟,谁也没看到那血雾中的情景,万一那披发怪人根本就是卫姝自己找来演戏给人瞧的,则此事又当别论。
无论如何,这本就动荡的局势已然变得更加混乱,绝非一支二十人的小队便能应付的,必须上报求援。
半个时辰后,男子终是抵达了目的地——城南甜井巷的某户人家。
顾不上身上湿透的衣衫,男子伸手在那院门上长长短短敲了数记,那院门便“咿呀”一声开启,男子闪身进得院中。
这一夜,大宋的都城依旧风平浪静,纵然偶有微澜泛起,也如石子入水,那水波纹经了一整夜的平复,已是如镜光滑。
待到天明时分,一名白发老叟便自院内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