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书院另一位主讲林淑英,闻听此言,她便颔首道:“我的都交过去了,却不知杜副讲那里……”
她转眸看了一眼对座的淄衣女子,却见后者正低头凝视着案上的一份试卷,显是根本没听见他们的对话,此时犹在神游天外。
林淑英微微蹙起眉,伸手在案上“笃、笃”地敲了几下:“慧娘,堂长与你说话呢。”
她的声音一如她的相貌,肃然周正,此时拔高了音量,越发显出一种冷来。
杜慧娘被这声音惊醒,甫一抬头,便迎上了林淑英略带责备的眼神,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
“抱歉,诸位见谅。”杜慧娘那张黧黑的、略有些土气的脸上现出了歉然之色,“我一时没留神,不曾听见。却不知堂长所言何事?”
左伸面上的神情几无变化,又温声将方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杜慧娘面现迟疑,一只手下意识地捏紧了面前的试卷,似是委决不下,好一会儿后,摇了摇头:
“罢了,我这里先等一等,还是先瞧瞧别的试卷罢。”
左伸便也没再多言,再度清嗽了一声,伸手便要揭开面前第一份试卷的覆纸,却不想,一只满是皱褶的手倏地便探进了视线。
他怔了怔,旋即便认出了那是谁的手,无奈地抬起了头:“淮山老,何必如此性急?再等一时竟也不成?”
那按住试卷的正是刘峤。
此时,老夫子满脸堆笑,腆着脸往他跟前凑了凑,道:“老夫这儿就这么一张优等卷,贤侄你看……”
这一声“贤侄”直叫得左伸眉毛抽动,练了好些年的养气功夫差一点就要破功,憋了好一会儿后,他方才捏着眉心道:
“淮山老,此乃书院,并非竹山堂,您老还是用着学里的称呼为好。”
左伸的业师与刘峤有几分渊源,论起辈份来,左伸还真就是刘峤的子侄辈,二人私下里亦常往来,那竹山堂便是左伸的书房。
“老夫知道,老夫知道。”刘峤一面说话,一面便偷偷地将自个儿的卷子盖住了原先的那张。
左伸脸上的神情险些便绷不住了,却也不好当真对着个长辈摆脸色,一时间眉毛抽得越发厉害。
“堂长,就先瞧淮山老的罢。”
林淑英出声解围,复又冲刘峤做了个请的手势:“您老先请。”
“哎,还是林丫头好,又乖又懂事。”刘峤没口子地夸了起来。
林淑英哭笑不得。
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