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颇令她动容。
“以字论字,赏心悦目,我手上那几个优等看来是比不上的了。”
沉吟了片刻后,她再度言道,面上泛着嘉许之意。
能够另辟蹊径,答得准确且耐人寻味,这已是极好的了,更难得的是,此卷还以字体演化暗指朝代兴替,又将“字”本身之美展现得淋漓尽致,补足了“言志、立心、记春秋”之外、“字”的另一重含义,至少在林淑英所阅诸卷中,她自忖无人可出其右。
白石书院向例是允许学生出奇、出新的,只要别很离了格儿,书院并不会多加约束,夫子们对此亦很乐见。
更何况,这也不过是一场入学试罢了,若要求过于严苛、压制了学生的向学之心,亦有悖于创立书院的初衷,是以林淑英多有褒奖之语。
“左堂长,到底这几种是何字体,还望不吝赐告。”杜慧娘轻声说道,却是在向左伸请教。
在众位夫子中,她的底子是最薄的,而她这一路走来,亦是凭着“不耻下问”四字,方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左伸咳嗽了一声,轻捋长髯,缓声道:“自第六列往下,依次是:竹书、太极篆、垂芒篆、金钗文、梅花篆、宝鼎篆。”
众夫子一面听,一面点头,张涉更是捬掌笑道:“还好还好,不曾出乖露丑。”
他说的两种字体都对了。
“宝鼎篆,原来是宝鼎篆哪!”刘峤突然挤了过来,一膀子便将张涉推去了一旁,口中大声地道:
“这可真是活到老、学到老,今儿算是涨了回见识。”
他越说越是激动,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张涉吓得忙上前扶他,不想却是中了他计。
只见白发老头反手一把便薅住了他衣领,旋即一张老脸便逼至了近前,那唾沫星子更是直喷了他满脸:
“小张你说说看,老夫这卷子甲优第一当不当得?当不当得?”
张涉好容易才挣出半截衣袖来挡脸,却委实架不住老头子那一膀子蛮力,只得迭声道:
“当得,当得,自是当得。”
刘峤登时开怀大笑,松开手向他肩膀重重一拍:“张副讲,诚君子也。”
张涉连忙退出老远去,一面整理衣领,一面摇头叹道:“淫威之下,安能不从啊。”
自然,他心下还是认同刘峤的判断的,否则也不会答得这般快。
如此一来,五位夫子中已有三位给出了“甲优第一”的评断,左伸便看向了未曾表态的杜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