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兰歌拧眉。
突然的变故,破坏了她离京的打算。
重新回城,京兆府大牢。
他们给押进了牢内,而不像以往目击证人一样在堂前候着。
御飞音一直由楚兰歌牵着。而他的琴,暂由楚兰歌替他抱在怀中。
相起于御飞音,林嬷嬷和车夫则格外紧张。
车夫也脸如灰色,跑趟马车还要遇上官非,换作是谁,恐怕都想崩溃了吧。
官府的大牢是出了名的易进难出,普通百姓进来无事都会多出事。俗话说,金银财物不被搜刮个干净,有理也说不清。
“姑娘,怎么办?是老奴对不起您,没能保护好您……”
林嬷嬷心神混乱,喃喃地说了一些话。
楚兰歌安慰拍拍她的背,“嬷嬷,没事的,我们又没犯事。”
少顷,她靠近车夫,用仅车夫能听到的嗓音,低声请求几句。
车夫先是微愣,再轻点首。
这时,御飞音干净的嗓音响起,“嬷嬷,大叔,你们不必太过担心,端王爷遇刺,官府定会搜查刺客的。他们带我们回来,应该是想了解当时的情形,我们只要配合官爷录完口供就行了,不会有事的。”
林嬷嬷和车夫想了想,觉得也对。
没做坏事,官府也没理由定他们罪。
没多久,果然有人先过来逐一向四个人盘查。
傍晚时分,车夫被放了。
车夫匆匆出了京兆府衙门。
楚兰歌等三人,让京兆府尹暂扣了下来。
原因竟是楚兰歌在官差询问时,连自己的事情,都交待不清。
林嬷嬷连忙称她曾经大病了一场,忘记前事了。
官差摆明存有怀疑,敷衍说需加求证。
同时又从主仆身上搜出了九百多两银子,官差也认定这笔钱银来历不明。
是楚兰歌疏忽了。
身体主人是何许人,祖居何地,父母是谁,她担心引起林嬷嬷的怀疑,便一直没有过问。如今被人问起,自然是答不上来。假话更加不能编,尤其是这个时候,编假话被戳穿情况会更加严重。
再者,那些银两,确实很可疑。
不过楚兰歌也说了,银两来自慕兰斋。
天黑前,大牢中来人了。
三人被带出来,来到了牢中行刑室。
今晚连夜来审问的,是京兆府尹,姓齐,单名一个海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