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袁篆拉住屠度站在离队伍较远的位置,面带严肃的盯着大巴。
“怎么了?”屠度顺着袁篆的视线看过去,没发现啥,又疑惑的转头问。
“今天要出事,重伤,死亡人数不少。”袁篆说出自己看到的。
屠度整个人都呆住了,傻傻的看着袁篆,脑子里一片空白,啥意思?
“你先别上车,等我。”说完,袁篆也不等屠度反应,钻进人群,朝着第一辆大巴快速靠近。
钟闫双手把着方向盘,脑子里都是昨晚上和今早上发生的事情,他是真的没想到妻子会说走就走,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
昨晚上,他不过是跟几个哥们出去喝个酒,啥也没来得及干,妻子就进来了,还当着那么多哥们的面给了他一巴掌,他忍住没还手,还被一群哥们起哄妻管严。
他是真的没想干啥,就是哥们一起,找人唱唱歌,她就找去了。
当时她打完就走了,本来想跟上去,但他被起哄,感觉没面子,就还是留下来,大家一起唱歌到半夜才回家,期间连酒都没喝几口,其他的就更不可能做了。
晚上到家,她已经睡了,他有些生气她不顾场合,不给面子就对他动手,所以他睡了客房,哪知道,一大早起来准备上班,推开房门,却发现妻子已经走了,行李全都不在了。
接送学生七天游,是班长给他的活儿,交了班里的利是,一天还余下二百,比他平时挣的,多了一半不止,所以,哪怕他很想去找妻子,但还是舍不得这份活,想着挣了这笔,也就七天,到时候就去把人接回来,那时候,她应该也冷静了。
“司机叔叔。”钟闫听到一道稚嫩的女声在旁边响起,一转头,对上一双别有深意的黑瞳。
是个学生。
“袁篆,你们班在后面第三辆,你走错了。”领队老师恰好是袁篆班上的地理老师,认识袁篆。
刚才袁篆上车的时候,他就在后面维持纪律,一转头,就发现袁篆上了排头的车,想着是不是搞错了,于是跟过来提醒。
“老师,我知道,我认识这位叔叔,想跟他说句话。”袁篆说完,出其不意的抓过钟闫随意放在方向盘上的右手。
一帧帧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五秒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足以让袁篆抓到重点。
尖叫声,爆炸声,撞击声,翻车声,还有哭喊声,到后面,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流逝,断臂残肢,满地的碎肉,无一不让人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