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你又是怎么会想到去海滩的?"
"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吧。"
他们沉默了片刻,似乎都在想象着我抱起水月的那一幕。
突然,高凡颤抖着说话了:"不可思议。"
"是的,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感到自己的嘴唇都有些发麻了。
丁雨山终于说话了:"行了,周旋,我们就当这是一场奇迹吧。"
"奇迹?你说得没错。"
"现在让我们来讨论一下,怎么处理水月?"
"处理?"我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激动地问,"为什么要用这个词?她不是一样东西,而是一个人!"
"不,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一具尸体。"
我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你想怎么样?"
丁雨山看着我的眼睛,冷冷地说了一句:"埋了她。"
瞬间,我感到血脉贲张起来,情感完全压倒了理智,我怔怔地说:"埋了水月?不,绝不,我绝不!"
"让死者入土为安,是我们生者的责任。"
"不,不--"我猛地摇了摇头,然后把目光对准了琴然和苏美,"你们不是和水月从小一起长大的吗?难道舍得离开她吗?"
苏美咬着嘴唇说:"我们不可能把水月的尸体带回去的,先通知这里的火葬场吧。"
"你们要把她给烧了?不,我绝不和她分开。"我想当时我已经疯了,根本意识不到嘴里说了些什么。
这时候,秋云用柔和的声音说:"周旋,你的精神很不好,回去好好休息吧。等你一觉醒来以后,就会主动把水月给埋了的。"
当时我的脑子里昏昏沉沉,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就起身离开了大堂,晃晃悠悠地跑上了楼梯。
刚刚跑上二楼的走廊,身后就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只见阿昌提着煤油灯跑了上来,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卷竹席。
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在接过了席子后,我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等阿昌走了以后,我抱着席子进入房间,然后再把房门给锁好。水月依然静静地躺在床上,柔和的灯光照着她苍白的脸庞,紧闭的眼皮微微发出一些反光。那身白色的长裙已经完全干了,依然紧裹着她的身体。
台风正在呼啸着,我走到窗前轻轻地打开一道缝,只听到外面的狂风暴雨震耳欲聋,一丝阴冷的风立刻卷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