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脉的夜风,吹拂着层层叠叠的山间青翠。
虽已开春,但山里的气温仍旧极低,裹着军大衣的朱棣,正围着炉子烤火。
苏谨坐在对面,除了军大衣外,还加了厚厚一层棉被。
“西域通路阻断,白叠子的供应量越来越少了,光靠中原那点产量,可不够支应军服和棉被。”
朱棣啐了一口:“说起这个就来气,要不是那畜生,二哥怎么会战死在西域?”
苏谨有意无意的扫了他一眼,对于他说的话半信半疑。
朱樉战死,朱棣难过是真。
但其中又夹杂着几分庆幸,谁又能知道?
“你该回去了,走的时候,把世子和其他几个小家伙也一并带走吧。”
朱棣正要说话,却被苏谨笑着拦住:
“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我不需要他们做人质,这天下将来是你的,也是他们的。”
叹口气,朱棣苦笑:“孤府里只有八百卫士,你又不肯出兵助我,朱允炆再无能,至少也有几十万大军,孤怎么和他斗?”
苏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大哥,你就甭在我面前演戏了,我不信你没有准备。”
“你要是真的什么准备都没有,那你就老老实实的做他砧板上的肉吧。”
朱棣嘿嘿一笑:“准备自然是有的,但敌我差距太大,你不在我身边,孤这心里啊,还是七上八下的。”
“你就不用试探我了”,苏谨笑笑:“我说话一向算话,事了之后,我就带着朱允熥远走海外,此生不复相见。”
闻言,朱棣的表情变得愈发失落:“真的不能留下来?”
苏谨不愿再说这个话题,顾左右而言他:“对了,听说你不喜欢世子,准备换了他?”
朱棣长长叹了口气:“世子多病,不是最好的继承人选。”
“我劝你慎重。”
对于前世朱棣的一些骚操作,苏谨也觉得莫名其妙。
朱高煦虽然不是东西,但要不是他那句‘世子多病,尔当自勉’,他也不会在争权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最后还准备截杀朱瞻基,把自己逼上绝路。
至于朱高燧,那就一小银币,撺掇二哥在前面扛雷,自己在后面占便宜。
“谨弟,你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
苏谨犹豫着,还是摇摇头。
老朱家的事,他不打算掺和。
朱棣有些不满:“你我兄弟,有什么话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