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论功行赏之时,你李景隆可莫要哭天喊地,喊冤叫屈。
“无妨,既然是本官下的决定,那这军令本官来签署便是,届时呈给陛下的奏疏,自然也由我来撰写。”
李景隆对他那充满戏谑的眼神视若无睹,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如此甚好。”
签署完军令后,李景隆小心翼翼地将其收好,挥手叫来传令兵:
“没听到陈大人已经下令了吗?全军开拔,目标白沟河北岸,即刻拔营!”
“是!”
东路军本就距离白沟河不远,仅仅不到一日的工夫,便抵达了白沟河北岸。
远远望去,与朱高煦的大营遥遥对峙。
靖难军大营内,此时的朱高煦却眉头紧锁,满脸的焦躁与恼怒:
“父王到底是作何打算,为何命我撤回?”
他的双眼死死盯着那张舆图,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那郭老头要是胆敢渡河,老子定要给他来个半渡而击,有何可怕?”
前来探营,顺带捎来命令的张玉,却板着一张冷脸:“王爷有令,公子还是乖乖听令为好。”
“知道了,知道了”,朱高煦极不耐烦地摆摆手,“我明日再撤。”
“不行,王爷严令公子即刻撤军,一刻都不能耽搁。”
“你他娘……”
脏话骂到一半,朱高煦猛地闭上了嘴。
毕竟这张玉是老爹的心腹大将,贸然得罪绝非明智之举。
“本来还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陈性善,哼。”
朱高煦嘟嘟囔囔了几句,纵然满心不情愿,但不敢违抗朱棣的命令,骂骂咧咧地下达了撤退的指令。
这边,刚刚抵达白沟河北岸的陈性善,很快便收到了朱高煦部有撤兵迹象的情报,顿时心花怒放。
“哈,我说什么来着?朱高煦这小子倒是识趣,生怕本官和武定侯前后合围,但现在才想走,是不是晚了点?”
还没来得及收拾营房,他便心急火燎地喊来传令兵:
“速速去请李帅,告诉他战机转瞬即逝,朱高煦要溜,大军切勿急着安顿,给我追上去衔尾而击,狠狠的打!”
此时的白沟河两岸,那热浪犹如一层滚烫的透明帷幕,似乎能把人的皮肤瞬间烤焦。
东路军疲惫的士兵,低头赶着路。
虽有满腹怨言,但却一个字都不敢说。
不为别的,自这陈大人来了之后,在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