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杜道长变成了这副惨样,高飞不忍再看。
把外衣盖在杜道长身上,高飞盘膝坐在地上,把他抱在了怀里,低低的声音中满是愧疚:“我来晚了,对不起。”
老杜受伤那么重,却依旧在笑。
很欣慰的那种笑,尽管这笑声如同声音那样,有气无力:“呵,呵呵,你其实不该来的。我也不希望你能来,都是荆红命多事。”
高飞把粘在老杜脸上的花白发丝,轻轻拨到了一旁:“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今天会有大难?”
“我能掐会算的本领,向来都很出彩的。”
都到这种地步了,老杜还在显摆他能掐会算。
高飞却没有笑,只是觉得鼻子发酸,吸了一口气:“你可以不必这样的,对不对?”
高飞说的没错。
老杜在告辞荆红命回白云观时,就明显察觉出了什么,他完全可以从容去别处,而不用回白云观对付黑袍的。
“每个人来这个世界上,都有一定的使命,包括那些一出生的傻子,他们之所以出现,就是因为在前世时,他们的父母亏欠了他们太多,所以这一世才来要债。”
杜道长感受到背心传来一阵热量后,就知道高飞这是在用特殊手法给他按摩后背穴道,本想阻止他别浪费力气时,却觉得这样说话的声音大了许多。
高飞艰难的笑了笑,说:“你是道士啊,怎么总是学佛门那些因果呢?道士,不就该拿着朱砂,端着狗血,背着桃木剑,满世界的降妖捉怪、替人看风水来骗吃骗喝吗?”
“佛本是道啊,佛道两门在根本上是相通的,其实佛家在刚传来中原时,为了赢取华夏人的好感,在翻译佛经时,引用了大量的道家学说。”
咳嗽了几声后,杜道长才说:“好了,现在没时间跟你聊这些了。我来这个尘世间的使命,就是希望能制止黑袍兴风作浪。”
“唉。”
不等高飞说什么,杜道长叹了口气,微微眯着眼低声说:“为了‘恭候’他的大驾光临,白云观准备了好多年,不断完善八卦阵,可最终--黑袍,绝对是不世出的奇才,也早就知道他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提前训练了一批瞎子、瞎狗。”
从老杜的絮絮叨叨中,高飞慢慢明白了过来:后观流传好多年的八卦阵,就是为了给黑袍准备的。
也可以这样说:早在老杜之前,白云观观主就预算到,黑袍会出现在后观,所以各代观主,不断完善八卦阵,希望它能困住那个大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