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些时间,逼出体内酒气,恢复清醒,定时为淼淼熬药,帮他锻炼。
可清醒的时间于妫海破云来说,是折磨,是绝望。
每每面对自己残破的身体,看似栩栩如生,实则虚假的义肢,妫海破云只想砸毁这一切——连同她自己。
没过多久,妫海破云就不耐烦了,她从偶尔忘记给淼淼熬药,到连续数日酗酒,都不记得看淼淼一眼。
直至一日,妫海破云喝了酒,随意往草地上一躺,打算天为被地为席睡死过去,却被谁抱住了腿。
是淼淼。
那时,淼淼虚弱到下床走几步都要累得大喘气。
他住在妫海破云建在山下的屋里。
妫海破云则在山巅悬崖边喝酒,她也不知淼淼哪来的力气,从山脚爬到这儿来。
看着淼淼潮红发热,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妫海破云知道,这小子离死不远了。
淼淼抱着她的腿,说话都模糊不清,可他声音中的求生欲,宛如山火之后,焦土之中钻出的一点绿芽。
“你不要不管我。”
淼淼抽噎着,紧紧抱着妫海破云冰冷的义肢,认真说:“你不管我,我会死的。”
妫海破云眯起满是醉意的赤金色眼瞳,盯着淼淼看了许久,直至淼淼昏迷,她忽然从地上爬起来,将淼淼捞到怀里,朝山下跳去。
那日后,每时每刻都在借助烈酒麻痹自己,逃避现实的妫海破云,将屋里的酒全都倒入河中,滴酒不沾。
她清醒着,养育着淼淼。
从孱弱,到健康。
从幼小,到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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