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孙山语气放缓地说:“德哥儿,你今年14岁了,明年或者后年就要离开学堂了,你再不努力学,再没有机会了。你是不是想学广哥,去别人那里做学徒,被打得半死?”
德哥儿的大哥孙定广离开学堂后,孙大姑并未有安排,孙三叔和孙三婶怎么吵,孙大姑不为所动。
后来孙三婶没办法,就让广哥儿去学木匠,做学徒。
谁知道那个木匠师傅是黑心的,不仅收学费,对待学徒就像他家的奴才,非打即骂。
广哥儿受不了跑回来,孙三叔和孙三婶觉得交了钱,就让广哥儿忍一忍,把本事学回来。
后来一次广哥儿被打得浑身是伤,晕死过去。
还是隔壁的邻居看不过眼,偷偷派人通知孙家,才知道广哥儿受了那么多苦。
孙三叔、孙三婶跟木匠师傅吵,但无果。
木匠师傅烂人一个,孙三叔夫妻完败。
黄氏还是忍不住偷偷给信孙大姑,让她看着她的面子上,给孙子广哥儿好去处。
孙大姑没回来,大表哥何书谨派了个管事回孙家村,去了衙门一趟,隔天那个木匠师傅就被捉了起来了。
很多受害的学徒纷纷举报,最后木匠师傅被打得半死,还打瘸了一条腿,赔偿了学徒的学费才被放回来。
之后广哥儿休养了半年,被孙大姑弄到府城干活了。
这件事后,孙三叔和孙三婶变了个样子,哪里都不去了。
除了干农活,就在家里和孙家老宅来回走。
特别是孙三婶唯黄氏马首是瞻,黄氏说一句话,她就拍马屁十句。
弄得黄氏躲着她走,实在受不了如此热情的孙三婶。
其实大表哥何书谨只是拿银钱在衙门开路,让管事收买衙役,教训木匠师傅。
衙役也愿意,一来木匠的确人神共愤,二来有钱收何乐不为,三来管事有意无意地说府城关系,木匠又是白身,衙役肯定愿意给管事面子。
广哥儿的悲惨经历,让德哥儿心有余悸,此时想起,全身发抖。
大哥太惨了,要不是有大姑在,肯定哭诉无门的。
他可不想跟陌生人干活。
德哥儿急忙说:“山子,我以后可要跟你干活的,做你的管家呢。”
德哥儿眼珠子溜溜转:现在二哥还在家里蹲,大姑那边说还没找到位置安排。等自己从学堂出来,大姑那边也未必能找到活计。
这么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