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从车壁格子里拿出象棋来,围棋她是不会下的。
范晋见着是象棋,也不由露了笑,他也不太会下围棋,下象棋倒是下得还可以,这年头读书人都图的风雅,讲究什么琴棋书画,但这棋主要是围棋,不是他擅长的象棋,他在府学这些日子,也跟着德润兄他们常逛棋社,不会下围棋便闹了笑话,所以买了本棋谱在学来着。
不过童玩斋天下闻名起来,里头的棋类等如今也是不少读书人喜欢玩的,几次集会,凭军旗和飞行棋这些,他倒是交到了不少朋友。
“你要红还是要黑?”
范晋回神,“女士优先。”
石榴便拿了红。
小桌几上摆了棋盘,两人相对而坐,对弈起来。
车轮滚滚,寒风阵阵。
车帘捂得严实的车厢里透不进风,有手炉抱着,倒也不觉得多冷。
两人你来我往对阵厮杀,却也莫名祥和。
岁绿从裹着皮套的铜壶里倒了水出来冲泡了两杯清茶分别置于两人手边,又从一旁的食盒里取了点心来放在桌几边,接着便拿了一袋子松子,坐回车门处,安静的剥起来,剥出的松子仁就放在干净的碟子里。
一局快到尾声,石榴捻了块马蹄糕送到嘴边,看着还在看着棋盘沉思的范晋,轻笑:“如何?”
“无路可走,我输了。”范晋抬眼看来,一笑璀璨,“倒不知你象棋竟下的这么好。”
石榴嘴里嚼着点心,腮帮子一动一动的,“一般一般。”
“世界第三?”范晋看着她粉红的嘴唇一撅一撅的,眼眸微微加深。
石榴不由哈了一声,“没这么夸张,也就参加过两届‘高港杯’得了两回冠军罢了。”
范晋张大嘴,“这还不厉害?全国象棋青年大赛啊!”
剥松子的岁绿不由抬头来看了两人一眼,眼中似有疑惑,但又默默的垂下了头,继续剥松子。
石榴冲范晋眨眨眼,清咳了咳,端了茶水喝了一口,“再来一局?还是玩其他的?我这马车上,除了围棋,什么棋都有。”
“再来一局吧。”范晋说着,将象棋都放回桌子上,像先才一样,不用石榴动手,让她抱着手炉等着他快速的把棋都摆好。
近两个时辰的路程,两人几局象棋几盘军旗又跳棋的消遣着,倒是不知不觉的就到了洛水城。
进城门之时,一局跳棋刚刚下完。
“这就到了?”范晋还有些意犹未尽呢,这跟石榴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