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一个人针法是教,教一群人还是教,对她都没差。
所以,教呗。
她不但教,还画了详细的分解图给她们。
讲解了乱针绣的特点,以及大小交叉针之间的区别,对角度的要求等等。
听得都挺认真,至于能记多少能学多少,靠他们自己。
然后,易迟迟的日常就变成了晚上回知青院,白天驻守在队医室和柳兰她们为伴。
闻时是个行动派,在闻母症状减轻后就跑去找大队长开了证明,和贺云松带着闻母去了县城。
临离开前他带着闻母来告别,顺便表示感谢。
易迟迟,“???感谢我干什么?你们付钱了呀。”
虽然钱没进她口袋,但进了队医室,属于靠山屯生产大队的财政收入。
等来年算公分和工资的时候也有她份的。
这话把闻家母子和贺云松干沉默了,因为付了钱就无需感谢,这逻辑有问题吗?
没有。
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总之,谢谢你!”
憋了半天,闻时憋出一句感谢。
易迟迟的回答是摆摆手,“快别谢了,赶紧去医院吧,不然下雪路上会不好走。”
天气不怎么好,阴沉沉地感觉又要下雪。
体感温度也很低。
她站在烧了火墙的队医室门口都感觉冷,完全没办法想象走在荒无人烟的乡道上是个什么感觉。
闻时嗯了声,带着闻母和贺云松离开。
马婶子她们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感慨,“淑芬是苦尽甘来了。”
王楠拿着针在戳鞋垫,闻声好奇道,“闻婶子之前过的很苦吗?”
“苦!”
异口同声,至于如何个苦法,她们没说。
易迟迟心里有数,但她没有讨论人隐私的话题,遂没参与这个话题。
突然——
“小易知青,给我来点药片。”
来人是靠山屯的老坐地户马勇,据说这位曾经是放山人,不是人太独,把头的位置非他莫属。
这位也是个苦命人,不到五十的年纪看着像六七十,据说是媳妇和孩子一起出事把人给拖垮了。
易迟迟对他不熟,见都没见过几次,但见他一脸焦急的冲进来说要药片,站起身道,“叔你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是队里养猪场的猪拉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