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某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几秒的时间,林十鸢终于回味出了这股古怪从何而来,因为她竟是嗅出了几分“班门弄斧”的意味。
像是一个智谋和武力都在她之上的人,如此评判她。
夜挽澜?
林十鸢自然她不会轻敌,狮子搏兔,亦要全力,但这并不代表谁都可以踩在她的头上。
“现在你可以进来了。”夜挽澜抬手,神色淡淡道,“坐。”
林十鸢声色不动,她侧头:“坐就不必了,我只是来见见你。”
夜挽澜嗯了一声,神情也未有任何变化:“现在你见过了。”
林十鸢忽然笑了笑:“不错。”
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是她第一次正式和夜挽澜碰面。
但是,她却完全无法从夜挽澜的脸上捕捉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没有畏惧,也没有恭敬,更无喜怒哀乐。
真的有人能够将情绪完全藏住么?
她修心修到现在,自问也无法做到这一点。
“这就是如今林家的继承人?”花映月在一旁打量着林十鸢,沉吟片刻,问谢临渊,“我接触的天音乐者较少,也未曾去过几次天音坊,剑圣以为如何?”
沉默了有片刻,谢临渊缓缓道:“惊才绝艳,天赋绰约。”
“哦?”花映月挑起了眉,“竟然能让你有如此评价?”
谢临渊作为最后一代剑圣,本就是天才中的天才。
谢临渊颔首,接着道:“心性也极佳,是能成大事者,但——”
“但?”花映月看他,等待着他的转折。
“但其心刻毒,非正道。”谢临渊神色淡淡,“不可与阿音相比。”
“梵音掌门的心境,能与之相比的人太少了。”霍惊羽笑了笑,“所以也只有她,才能够将《破阵乐》完整地演奏出来。” 《破阵乐》是天音乐法中的第一杀曲,本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可如若有一个琴音不稳,不仅无法击杀敌人,还会导致经脉俱断,走火入魔而亡。
“然也。”谢临渊若有所思道,“秦王问我如何评价梵音的这位继承者,我自是认可她的天赋、能力和智谋,但如果没有用到正道上,终究不得长久。”
霍惊羽深以为然:“但的确也会成为公主殿下一个有力的对手。”
“本王却觉得不尽然。”花映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阿澜的段位,远远在她之上,你们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