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人头地,就等于住进这样的大楼里,在他心里,他无比希望我以后能住进这样的大楼。”
沈定海说不出话来,工人们的劳动成果,并不属于工人。
甚至工人的后代要为此付出非常艰辛的努力,才能朝那些繁华的大楼靠近。
小朋友没有恶意地说出让沈定海战栗的话。
“哥哥你住的大楼,是爸爸他们用危险和失望建起来的。”
带着寒意的风吹过沈定海的脊背,不知不觉,他已经出了一身汗。
小朋友年纪还很小,还不明白不公平的真正含义,也因此他说的话,往往最能反映不公平。
“我有时候看见在楼顶上抹水泥的爸爸,忍不住想…”
“他呆在那么高的地方,怎么能失望呢,那么高的地方本身就已经很危险了,如果还是失望地、不高兴地呆在上面…”
“真的不会有从上面一跃而下的冲动吗?”
孩子黑白分明的眼睛似乎能映出世间的一切。
沈定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安慰的、愧疚的、无措的,他什么也说不出。
“就是这样,所以我想象过。”
小朋友重新坐回塑料椅子上,又恢复到一开始的姿势,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母亲。
不一会儿,躺在床上的杨娟缓缓睁开眼睛,她似乎还没从之前的打击中缓过神来,只是双眼无神地看着前方。
“妈妈!你醒了!”
小朋友看见妈妈醒了,立刻恢复成一个孩子的模样,激动得快要哭出来。
杨娟这才像有反应般,伸手抱住孩子,“妈妈在呢,别害怕。”
母子间的交流,外人不便打扰。
冉冉和沈定海立刻退了出去,顺带关上门,压抑的哭声从屋子内传出,听得人想落泪。
宁巫果真如他自己所说,一直跟在不远处,此刻他就站在铁皮房外,看见冉冉出来,脸上仍旧挂着不合时宜的微笑。
沈定海对他的好感,一下子变得稀碎。
“笑笑笑!你是只知道笑吗?!现在发生这种事你还笑得出来!你之前跟我堂姑说那些奇怪的话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你好好解释解释,什么叫【不好的事情真的发生了】,你跟王老五的死有什么关系?!”
沈定海怒气冲冲,似乎宁巫不好好回答,他就会像个暴怒的野兽那样,把他撕个稀巴烂。
对此,宁巫仍旧微笑不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