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南卿微怔,脸上的质疑一消而散,随即而来的是心底的一丝愧疚。
在苏挽烟的单纯面前,他所有的心思似乎都显得龌龊不堪。
他看着苏挽烟的神情,只见她好像丝毫没有察觉,这个女人,也不知该说她笨,还是该说她粗心大意。
沉默良久,他才又开口问了声:“他身上的伤,是你打的?”
“是啊。”苏挽烟也没否认,想起昨晚的场景,她声情并茂:“我昨晚先用绳子勒死他的脖子,再用石头狠狠的砸,砸得他一口一个姑奶奶一口一个饶命,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病猫,也不想想谁才是这王府里头真正的主子!”
说完还朝余南卿嘚瑟的挑眉:“我说得对不对?”
“……”余南卿却高兴不起来,此时的王府就像一个龙潭虎穴,她一个女子去做这样的事,不可能没有危险。
“你也快吃点,我还让他给你叫了大夫,在大夫来之前你得补充点体力。”苏挽烟把他的头垫高了点,舀了一口粥递他嘴里。
经过前面几次,余南卿也不再反抗,吃东西的时候都乖乖配合着。
约莫过了两刻钟的时间,许四就带了个老大夫过来。
那大夫看着五六十的年纪,下巴留的胡须都长到了胸口,花白花白的,苏挽烟一看是个老大夫,就觉得他医术应该还行。
只是余南卿久卧在床,那背上的褥疮长了大片,严重的还已经起了脓包,即便之前有他的旧部三天过来给他清理一次,也只是简单的收拾一下。
所以当老大夫看到余南卿背上的伤时他也吓了一跳。
当下就打开医药箱,拿出工具开始给余南卿一点一点的消毒清创。
因创伤面积大,苏挽烟就给大夫打起了下手。
只见他把余南卿背后的脓简单的清理了一下,然后再用刀把坏死的组织先割下来。
余南卿就这么趴着,面朝里面,苏挽烟能隐约看见他额头上的密汗,却愣是没听到他吭一声。
苏挽烟本想给大夫打打下手,递递东西,但每回想递什么东西,那老大夫都轻车熟路的自己搞定。
有条不紊得令苏挽烟佩服。
苏挽烟蹲在床旁乖乖看着,整个房间安静得只有小刀剌进皮肉的声音。
突然,苏挽烟瞄到老大夫的医药箱里有块布包,布包一头露着几根银针一端,眼睛不由亮了亮,试探的轻声开口:“大夫,这是针灸用的银针吗?可不可以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