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合适的人家,奏过朕后,便嫁了出去吧!”
秦逸容色复杂,想不到皇帝还会赐给他一座帝卿府,交代给他的事情竟然是这样的,他跪倒在地,轻声道:“侍身……臣领旨!”
从今后,他再不是皇帝的侍君,而是一个独立的帝卿。
这新身份让他恍惚极了。
姜无疆看向了一旁的箬兰,问道:“你为什么不走?凤君不走,是因为他无路可走,只能陪朕生,陪朕死,你为何不走?”
箬兰抬眸看着她,染了醉色的眸子看起来分外撩人。“陛下怎么这么偏心,同样是陛下的侍君,陛下为何独独对凤君高看一眼,对侍身弃如敝履,陛下不看一看,怎么知道侍身不能陪陛下生,陪陛下死?”
姜无疆眸子定定的看着他。
箬兰觉得自己要被姜无疆的目光烫伤了,看穿了。
姜无疆缓缓道:“你口中说的凄切,你的眼睛却告诉朕,你不是这样想的。”
箬兰喝酒的手停了下来,明眸风华至极。“侍身原来早已经被陛下看穿了。”
他低头把玩着酒杯,笑叹道:“侍身不走,是因为侍身知道,陛下只想遣散六宫,却并不想出家,侍身自谓有三分聪明,三分胆量,就想留在最后看看是不是一切和侍身想的一样。”
姜无疆眉宇淡然。“看到了,和你想的一样吗?”
“看到了,陛下慧眼如炬,和侍身想的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
箬兰垂眸,遮住了眸中哀色。“陛下不会出家,却也不爱侍身。侍身在宫中,和出家并无分别。”
姜无疆一时间恍然,她看着空空的大殿,心中悠悠然浮起了前尘往事。
半晌,才恍然回过神来,看着低眉敛目,形容哀伤的箬兰,轻声道:“你说自己有三分聪明,朕却不这样认为,你若真聪明,便该知道,朕只想留下凤君一个。”
“侍身自不量力,想试一试。陛下念着凤君的情谊,便不该厚此薄彼,侍身与凤君一同入宫,侍身的情谊也并不少。”
“朕的情谊有限,只怕分不了你。”
箬兰面色惨白,一双眸子失去了神采。“那侍身便剃度出家吧!侍身别无所愿,只求陛下,为侍身剃度。”
姜无疆黑眸无喜无悲。“好!”
刀子,剪子被放在精致的盘子里。
一剪子下去。
箬兰乌黑的青丝便掉了一地。
泪,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