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块薄木片,正反面都刻着字,一面是“闭口”,一面是“速逃”。是谁、什么时候潜进她的憩室留的这个?是警告她,还是故弄玄虚耍她?
天黑时,张文芝急切想知道的答案来了。
州府一名叫斛律野狼的属吏带兵而来,言之前陈书史蔑视新学令的案件未结,有新的证人提供她张文芝私毁奚官署库房的文书,把文书当柴烧,因此紧急提她去府衙审问。
审问?难道要对她上刑?
恐惧袭骨,张文芝哆嗦声辩白:“迁都时,官长跟我们说,那些文书都是废弃不要的,都是要销毁的。我在那守着好几年,冬天实在太冷了,才把没用的烧了取暖,我烧得很少,而且烧之前我都看过了,确实是没有用的废纸、废简牍。”
“所以你是认罪了?”斛律野狼又对身侧府兵说:“你们都听见了她说的,回府衙后,如实告诉狱吏。”
张文芝紧咬腮,不敢再言一字,这才体会到薄木片上警告她“闭口”的深意。出来佛堂时,她看了眼地下的食盒,再看对面张季娘紧闭的屋门,心里阵阵寒凉。
她想,这张季娘真是个十足虚伪之人,无用的好事天天做,紧要关头里,竟然连出门送一送她的敷衍举动都没有。
天真黑,张文芝随府吏迈进黑暗。
从此,唱诗社只有一位张女师了。
池杨巷。
结束联考的尉骃今晚终于回到家,尉窈缠着阿父,非让阿父自己讲一遍被牛匪劫持后的事,当讲到他额头碰出血时,尉窈心疼到不行,咧嘴大哭。
尉骃装着发晕、双臂乱摸,赵芷赶紧接他,夫妻俩这才把眼泪汪汪的女儿逗得心情好一点。
尉窈恨死那个姓牛的匪徒了,她虽不在场,但觉得此匪一定是前世来过自家两次的牛姓猎人,也就是那晚在街头表演“二箭相追”的壮汉。
“阿父,阿母,我会尽快成长的,让你们不再觉得我是个孩子,很快,很快我就能和你们一起面对家里的困难,度过困难。”尉窈抹干净眼泪说下这番话,回自己屋。
不能因为刚考完试就放松懈怠,她先得预习明天所学,还要温习之前所学,另外,《说文解字》不能收集了放着,得看得背,还有《孝经》的背诵和自学。
要学的知识真是太多了,而且学得越广,越知自身不足。
夜半寺庙钟声响。
刺史府马厩的空场地里有三个大石磨,元狼蟋、亥也仁、丘睿之、胡二迢等学渣中的碎碎渣,还在顶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