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门,北城的普通居民最少,但是出城、进城的商队极多,这跟北城的另个城门靠近阅武场,时常进出羽林、虎贲军有关。
狗蚤的!他脚底还没站热乎呢,不仅看见进城的人里有戴风帽的,还有才出去城门口立即取风帽戴上的。
城门外头比里头风大吗?
“嗅嗅嗅——”元澄努着鼻子,是有风,吹过来煮羊肉的气味,一点儿也不膻,肯定是大漠的羊。
元澄顺着气味出城门,精准找到了食摊子。熬肉羹的一家人全戴着风帽,元澄边等汤羹边问:“朝廷不是不许……”他指指头顶。
舀肉的老翁装着手抖,把最大的一块肉掉回釜里。
元澄暗骂句:狗蚤的,问早了。
一旁刚剥完羊皮,把整羊往钩上挂的妇人用蹩脚的汉家话说:“我们家穷,占不到做买卖的好位置,这地方在风口上,要是不戴风帽,容易生病,就得吃药。”
“那你们不怕门士查你们啊?万一没收你们的羊和摊子,不许你们在此经营买卖怎么办?”
“不会的,我们天天这样,根本没人管。”
元澄头一次觉得食肉无味。
一个原因是惭愧自己确实疏于政令,对里坊、城门的官吏管理不严。另个原因是……他三言两语就询问出来,戴风帽的百姓有常年如此的,陛下应当更了解这种情况,现在他的所见所听,跟陛下在朝堂上斥责的不一样。
元澄不觉得是陛下给他留脸,否则叫史官记录干什么,他总感觉陛下随便找了个错训他。
为什么呀?
同时间,神部曹。
奚鉴、尉彝也在喝羊肉羹,当然了,得关着门喝,不然寻着味扒门的女巫太吓人了,那指甲划门板的动静跟饿鬼推轱辘似的。
尉彝只要当值,便在太极殿周围巡视,因此知道陛下训斥任城王了,立即把听说的全告诉奚鉴。
奚鉴:“任城王被训斥,证明咱们的第一步谋划成功了。接下来就是把射偶人的事情报到宫里,令陛下憎恶僧芝这种不安分的僧尼。如今唯一的变数,就看元纯陀的势力在恒州能查出什么来。”
尉彝:“哼,要是被查出要紧的实证,只说明元志是蠢货!”
“我们已经上了他的贼船,先安稳到岸吧。正好,我向你打听一个人,我姑母在世的时候,有一子,被我阿父送到你父亲那,你一定知晓此事,告诉我吧,我姑母的孩子安不安好?”
“不能跟你说,我阿父有交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