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骃端过元瑀递来的茶,品茶,不再接话。
赵芷不同意:“我觉得找洛阳匪难。想找到高车人常聚集的草场,跟在山野找柔然人差不多,只要熟悉他们的生活习惯,一逮一个准。关键在打!高车人熟悉的水草牧场,对初至的官兵来说,是天然的陷阱场,找到高车人却打不过,会让反贼势力更加张狂!”
苟主簿赞成:“如果朝廷军屡战屡败,到时持观望态度的高车人,也会加入反叛的袁纥部落。”
紧接着,他提议:“郡署和县署有不少跟柔然对战过的老兵,可以把他们借往武川、柔玄二镇的南戍营防守。”
增强二镇的南戍营,能稍稍减轻恒州北境的防御压力。
赵芷:“得看朝廷派谁来督军事,如果将军不行,刺史增援二镇的兵,恐怕有去无回。”
旁边的尉骃点头,让人分辨不出他是觉得茶好喝,还是觉得妻子说得对。
元志:“将军的意思……是怕朝廷从征南战役里的功臣中,挑一人来督这次的北境军事?”
“对,我忧的正是这点。跟萧齐人打,和跟高车人打,是两个……两个……咳。”
尉骃:“极端。”
赵芷接着讲:“萧齐人擅长守城,高车人擅长游击。倘若派来的将军再是个刚……刚……”
尉骃:“刚愎自用。”
赵芷:“刚愎自用的,不结合六镇实际……”
尉骃:“防务。”
赵芷:“以攻打萧齐的方法和高车人战斗,结局只会惨败!”
尉骃把妻子跟前的茶碗端给她,赵芷饮一大口,皱眉,勉强咽下,把碗搁到夫君的食案上。
元志思忖着赵芷的分析,越想越觉得可能即将如此,那样的话,六镇势必大乱,恒州北的百姓必定遭殃,他这个刺史之前的政绩全都废了。
“唉!”他气恼,一拳砸在案上,顿时碗飞茶溅。
元瑀赶紧来收拾,苟主簿示意他来,怕碎瓷扎着这孩子。
对面,赵芷见夫君垂眸看着碗,于是轻声问:“夫君有什么好办法么?”
尉骃:“时间太紧,高车叛乱的消息一来一回,最多半月,朝廷派的督北将军就会到。”
元瑀只能听懂此话表面的意思,尉骃是夫子,最能察觉孩童的不解,就用孩子能听懂的话告诉道:“督北将军一来,北地州、镇的调兵权都会由那位将军说了算。”
尉骃重新和妻子说:“崔学馆学子们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