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过是咎由自取,可我和她相处那些天,已经把她当亲妹妹了。”
谢谊用袖子擦泪,继续道:“早上的时候,孟供人领我见鲍嘉言,告诉我鲍嘉言以后和我一起服侍讲师,我才觉得、才觉得……巩蔼再也回不来了。”
“请讲师恕我不懂事,今天是喜庆日,我却扫兴。我不是不喜鲍嘉言,跟她没关系,我,我……”
“来。”尉窈让这孩子坐旁边,揽着她肩头低声劝解:“巩蔼之所以被流放,没被处死,就是因为长秋寺查清楚了,她是被祸首连累的。我和你一样,没忘记她,她离开洛阳的时候,我还去送她了呢。前些天我又找了几位义气武士,去追巩蔼的踪迹,看她一路顺不顺利。等到有回信,我告诉你。哎呀——”
谢谊小鸡啄米般点头,鼻涕拉丝滴到了尉窈的袖子上。
旧衣去,官衣来。
考完试,尉窈回到廨舍,看见书案上已经摆上中才人的官衣、官印和束发之笼冠。另外,还多了面铜镜。
四品内事女官的官服为白色“展衣”,印为银印。
谢谊、鲍嘉言一起给尉窈更换官衣,梳头,戴笼冠。尉窈只需配合手臂的伸展等动作,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长舒一口气。
这口气,包含着前世的郁结,包含着枉死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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