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哪里,怎么会落得如此境界。”
江宋咽下饭食,再无斯文,用手背抹掉嘴巴油渍,回答说:“当日离开后我便去了丰裕县投靠贾氏医馆,听说他们仁德宽厚,我准备静心磨炼一番心性...”
声音渐渐低沉,似有难言之事,听到丰裕县和贾氏医馆,李幼白就想到了贾大哥,如今想,也是好久不见了。
于是乎顺着问道,“贾氏医馆?听说贾氏医馆买卖做得挺大,其中贾许还是位爱民怜民的人,少见难得。”
江宋皱眉饮了口酒,点点头,“是啊,贾氏医馆有真才实学,有名有实,前年和去年赈灾可是出了不少力。”
李幼白察觉江宋语气不对,“江医师怎么了?”
“贾兄一家,今年年初的时候,已经被斩首示众了...”
江宋悲切道,又狠狠饮了一口酒,手上握住酒杯的手已经露出青筋,似是知道自己什么事都做不了,最后长叹道:“有志者,定死于非命。”
“怎么会这样?”李幼白问了一个非常白痴的问题。
江宋说:“年初的时候,贾兄酒后诗兴大发现场唱词,其中有段是苍天不仁,不知被谁举报到县衙,认为苍天指的是当今陛下当今王朝,如今时局动荡对此类极其敏感...”
“原本破财消灾是可以的,结果贾许不知为何得罪了一个叫薛进的大官,人家与丰裕县县令同僚相称,有钱也不好使了。”
“不是说贾氏医馆攀上了林家么,怎么...”李幼白不动声色道。
江宋摇头,又饮了口酒才说,“不过是生意往来罢了,贾兄曾与我说过,他们家挣得不多,多是散财之举,对林家来说,无异于可有可无的存在。”
得到前因后果,李幼白神情恍惚,那日写给贾大哥的信件中她就曾经提到过,少说言论,结果最后仍是因言论折了性命。
想不到当日见他的第一面就是最后一面了...
“李神医与贾兄可是熟识?我曾多次听他提起过,佩服之意难以言表。”
“不相干。”
李幼白矢口否认,后来补充一句,“贾家与我师傅有些关系罢了。”
她这番话并不是薄情寡义,江宋落得如今地步,多半也是和贾许沾上关系,眼下还不知他自家如何,李幼白怎么敢随便和贾许有太多牵扯。
真想要整治此等现象,第一步开刀的就是这个世道,这个朝廷,而不是某个具体的人。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