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信祖上三代都是武官,他这一代也将会传下去,朝廷里那些事他可不少见,嘘声说:“神医少见多怪,王朝就是建立在王权和土地上的,百姓不过是土地上的财产。”
他说着指向营帐外耐人玩味道:“有土地才叫农民,没土地那叫流民,称呼不一样但都是官老爷的财产,牺牲一些本钱做更大的生意,对朝廷来说只要不亏那就是赚的。”
牺牲小部分人对整个王朝集体都有利益,确实不亏!
孙信身为武官视角和文官不一样,听言语也不乏对朝堂中的文官们鄙夷至极。
李幼白若有所思,站在皇帝的角度俯视整个王朝,所谓的百姓是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实际就是一句笑话。
稳固的王朝便有稳固的军队,皇帝只要不是傻子,一句话就能将某个地区百姓从地图上抹掉,拿头打。
送来的犯人在军中完全充当苦力,由兵卒持鞭看管,每人领了一份稀粥吃完后驱赶下田,指挥收割采摘药材。
谁要是没做好直接一鞭子抽去,打牲畜一样,当场皮开肉绽。
李幼白亲眼见到,兵卒们挖了大坑,死去的犯人直接丢进坑里也不掩埋,显然是等下一个有缘人,看来他们不是头一回这么做了。
孙信和李幼白走出营帐站到田岸上。
他听过眼前姑娘在百姓口中的评价,出声说:“神医不要觉得我们残忍,就算我不收这批人,他们也会被送到别处去,活路应该是没有的,南北都在打仗,没有食物和住所他们一天都活不下去。”
李幼白没有接话,孙信这句话多半不过是说给她听的,药营中食物短缺,这批犯人最后的命运应该是在大坑里。
她转身来到装车的棚屋下,采摘下来的药草经过挑挑拣拣一株株用绳子捆好放在车上。
李幼白挑起一株摘下片叶子放进嘴里尝了一下,感受药效在体内脏腑变化。
开口道:“这些药都还没够药龄,路途遥远有可能会被春霜冻坏,外运时放点干草将药材盖住保持干暖,避免坏死还能提增一点药效,可以让前线受了伤病的将士过得好些。”
“明白。”孙信喜滋滋地立即安排人手开始作业。
八月初九,气候瞬间变转,南边战事终于有了转机,李幼白没听到了一个让她陌生的名字,秦义绝。
当初审问她的黑裙女子,也是此次南征监军,初见时没有感觉,等听闻事迹才知晓此人可怕之处。
南征大军与秦军交锋也有两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