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爷子伸手示意一下,而后邀请说。
李幼白坐下,轻微摇头拒绝,想是昨晚苏武与他老爹说过了,就看眼前的老人是怎么个意思。
失了修行几十年功力的老人并不见得痴狂,反而和常人无异,到底是看得开。
他有滋有味夹了块猪肚放进嘴里咀嚼,享受着身体受自己控制所带来畅快的淋漓感。
“你的事我听说了,我们苏家不是那不讲信用的人,希望李公子也能信守承诺。”老人放下筷子,拿起茶杯漱了漱口。
“自然。”
事已至此算是全盘定下,皇商的事她依旧不想掺和,顺水推舟送个人情,往后算是给李记药铺留下条后路。
“李公子,这一县的百姓商贩你可以帮,那一城的百姓与商贩,你可还有打算?”
苏老爷子看着李幼白,大概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活得太久,见过太多事,遇上传闻中的事情与人时总是觉得新鲜的。
为了黎民百姓这一类词汇,苏老爷子可是一个字都不愿意相信。
李幼白不言,双眸看着池里的粉荷思绪飘得极远,苏老爷子并不恼,等了会,端起茶杯再次说道。
“帮或不帮,其实都改变不了什么,你知道么,其实天下并不缺有志之士,然而世道的基本逻辑不变,天下就不会变。”
苏老爷子顺着李幼白目光看向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众人选择不同,既然世道不变,那么要改变的就是人,你看,与我们苏家做生意的小商小贩,哪一个吃不上白米,赚不到铜线银子。”
听了这话,李幼白倒是笑了,她揣摩着茶杯上边巧夺天工的花纹,意味深长道:“你说的这些人是做工富的还是卖力卖艺富的?
都不是吧,是行贿走私富的,如果这样能富,那么打家劫舍也能富。”
老人哪能听不出李幼白话里的意思,只不过他非小肚鸡肠的人,只觉眼前小姑娘极其有意思,话中含义引人深思,忍不住抚摸胡须哈哈笑了几声。
或许是觉得李幼白思想过于固执或者盲目,苏老爷子叹息了声,话锋一转说起其他事来。
“为了皇商,我们苏家可是花了不少银子,新知府上任,免不了伤筋动骨。
我不给,县令怎么拿,县令不拿,知府又怎么敢拿,知府不拿,朝中官吏怎么才能照应我们苏家。”
苏老爷子直言不讳明说官场腐败,在他眼里,眼前的小姑娘已经通人事了,说起这些反而还能听听对方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