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巳蛇年,大年初一。震天动地的鞭炮声似乎将冰冻三尺的大地震裂,山上的积雪开始融化,飞儿漫天飞舞在天空中,甚至冻得像石头的河床也听到细微的潺潺水声,年一过,春天的脚步就不远了。
天气格外晴朗,晨曦穿过薄雾,普照着这个充满生机而不失灵动的小城,追随着时光的脚步,开启了新的一年。
按照南阳习俗,早晨点燃旺火,子孙给长辈行跪拜礼拜年。老陆家在南阳县也算是大户人家,陆卫国兄妹五个,他排行老三。大姐和三弟因病去世,在世的还有大哥和一个妹妹。刘翠兰这边兄妹三人,她排行老大,底下有一弟弟和妹妹。如果在算上叔伯兄妹,全家上下有五六十口人。
陆卫国没多大本事,早些年在食堂做饭,其实就是个厨子。身份卑微,自然自家亲戚也就看不起,尤其是陆一伟出事以后,原本走得近的大哥陆卫奇也渐渐疏远了。妹妹陆卫华远嫁西州,很少来往。
而刘翠兰这边,弟弟刘俊明最有出息。早些年,刘翠兰和妹妹双双辍学,全家人齐上阵供弟弟读书,中专毕业后分配到小学教书,现在是关中小学的校长。但她这个弟弟是个白眼狼,娶个了城里的老婆,与姐妹彻底划清界限,很多年不来往。倒是妹妹刘翠芬走得比较近,至今还在农村。
这一天,几家人似乎约定好了似的,住在县城的陆家和刘家的后代一大早就赶过来拜年。陆一伟倒没说什么,陆玲玲看到他们,翻了个白眼,一声不吭直接上楼去了。
毕竟是自家亲戚,陆卫国和刘翠兰比较热情,急忙给孙子辈的孩子们派发红包,陆一伟则几个兄弟姊妹坐在沙发前抽着烟喝着茶有一句没一句聊天。
“呀!一伟,这是什么烟?俺从来没见过,挺好抽的。”大哥陆一桐开拉煤车跑运输,早些年挣了钱,因为赌博败光了家。有钱的时候,看不起穷亲戚,现在没钱了,看到陆一伟混得不错了,又赶紧贴上来了。看到桌子上扔着几包奇奇怪怪的高档香烟,抓在手里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连这个都不知道,瞧你那小家子气样子,这是黄鹤楼,一包要100多。”舅舅家长子刘超看到陆一桐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鄙夷地道。
陆一桐听到手中的烟这么贵,拼命抽了两口,傻笑道:“嘿嘿,真好!”
陆一伟没有说话,起身走进厨房,拿了几条烟走出来放到桌子上道:“拿去抽吧。”
看到此,陆一桐立马拿起烟揣到怀里,露出两排大黄牙笑着道:“还是一伟好,当了大官也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