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陆一伟坐在办公桌前深思。来石湾乡有一段日子了,基本情况掌握得差不多了。作为资源型乡镇,除了发展煤矿企业别无选择。在过度追求gdp的时下,唯有真金白银才能掌握话语权。而县里呢,一边喊着口号鼓励支持发展民营企业,一边又要打击非法开采,两者看似不矛盾,可纵观全县,又有几个煤矿手续齐全的?如果真要下功夫取缔非法开采企业,除了几个大煤矿,剩下的全军覆没。
杨德荣多次给陆一伟下达命令,要他打击私挖滥采,而他至今迟迟未动。如今县里的局势不明朗,稍有不慎,万劫不复。更何况张志远的态度模棱两可,这让他更加难办。
如果说陆一伟先前雄心勃勃,大有干一番事业的决心,现在他反倒提不起精神来了。不是说他堕落了,而是上级朝令夕改的变动性和不可控性,让他变得畏首畏尾,不敢轻易出击。移民工程一事,本来已经列入今年的市级重点工程,可说改就改,摇身一变成了焦化厂,前期大量的准备工作一切白费了。
再者,加上张志远要离开,陆一伟也跟着漂浮不定。正如前段时间和白玉新所说,他已经有了要离开南阳县的想法。可以何种方式离开,却没有丝毫头绪。
为官一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做法相对保守,但不外乎是一种做官的境界。陆一伟不甘于平庸,可想要做点实事又谈何容易!
正想着,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侧身瞟了一眼,是潘成军的,匆忙接了起来:“老潘,有事?”
“一伟,你现在说话方便不?”潘成军小声道。
陆一伟听着潘成军的语气,心里一紧,蹙着眉头走进了卧室将门反锁,道:“你说吧。”
“一伟,有件棘手事不得不说了,我实在有些力不从心了。”潘成军唉声叹气道。
越是遇到事,陆一伟反而越冷静,他耐心地接着往下听。
“一伟,你还记得海东雇用的哪个女秘书吗?”
陆一伟大概猜到什么事了,连忙道:“记得啊,怎么了?”
“哎!海东把人家的肚子给搞大了。”
“啥?”陆一伟脑袋嗡地一声,催促道:“别挤牙膏似的,说清楚点。”
潘成军放下顾虑,和盘托出:“你上次走后,海东确实把那女的给辞退了,至于他俩还有没有来往我不清楚。昨天上午,女方家的人怒气冲冲地来到矿上说事。我大致了解情况后,本着息事宁人的原则处理这件事,打算给他一笔钱摆平算了,毕竟是见不得人的事。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