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算勉强同意。这不,医院还派护士随同,三天后必须返回。”
看着金发碧眼的外国人,陆一伟有些不知所措,努力用蹩脚的外语交流,没想到对方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逗得一旁的苏蒙哈哈大笑。
吃过饭,护士允许陆一伟与许家印单独聊一会,不过时间不能超过一个小时。陆一伟感慨,美国的医院真是负责任啊,这要是在我国……
两人对坐,不知该从何聊起。陆一伟主动谈起了许半仙的情况。许家印听到三叔的悲惨人生,潸然泪下,泣不成声。
许家印打开了话匣子,讲起了许家的辉煌和衰败。许家祖上在清朝时出了个大官,曾跟随曾国藩南下追剿太平天国左军主将石达开,后任督察院监察御史。民国期间,曾祖父曾在阎锡山帐下效力,可谓是家门显赫。抗战开始后,祖父把全部资产无偿捐出用于抗日,还被授予“民族英雄”称号。新中国成立后,风向开始转变,经常有人登门询问情况。六十年代初,被人扣上地主的帽子被抄家。父亲通过各种关系逃到tw,又辗转去了美国,等那边安顿好回来接我们的时候,文*革已经开始。一大家子被抓起来整日批斗,叔叔许得志逼疯,而自己的腿被活生生打断,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陆一伟听着,情绪跟着许家印悲痛,但没经历过那段岁月,体会不到当时的政治环境。道:“那您是怎么出去的?”
许家印叹了口气道:“我父亲通过在法国结识的一位好友,也就是某位开国大将,费了很大劲才把我以治病为由弄出去。当时完全可以把三叔一并接走,可他死活不去,一直装疯卖傻。一家人就此天各一方。”
“那你们这些年在美国是怎么度过的?”
许家印道:“刚到美国时人生地不熟,我父亲身体有病根本无法劳动,全靠我母亲给人在餐馆打工养家糊口。后来生活好点了,母亲却积劳成疾因病去世。我父亲去年也走了,就剩下我孤苦伶仃一人。我无法劳动,文*革期间被人打得伤了命根子,无法生儿育女,只能靠政府救济勉强度日。”
听完许家印的悲惨经历,陆一伟胸口堵得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问道:“你想家吗?”
许家印擦掉眼泪道:“怎么能不想呢,尤其是年纪大了天天都在想,可又不敢面对。如今,许家就剩下我一人,没有能力重振家业,哎!”
陆一伟随即把许半仙的遗物讲了出来,许家印听后大吃一惊。连连道:“不可能啊,我们家的财物都上交了,怎么可能留下这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