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说,下雪不冷消雪冷,这是古人通过规律总结出来的,蕴藏着深刻的科学道理。昨天下了一场大雪,今天天空放睛,微弱的太阳光不至于融化厚厚的冰雪,但街道上消融的雪迹以及凌冽的西北风,气温骤然下降至零下十几度。对于北方人来说,冬天是大自然的馈赠,只有看到了雪才算做冬天。
室外异常寒冷,而招待所的房间里供着暖气,仿佛春天般和煦温暖。陆一伟有些后悔叫石晓曼上来,这要是让旁人看到了,指不定胡思乱想什么呢。但已经叫进来了,随他们说去吧。
招待所属于谷未区政府组成部门,从房子的年代看有一定历史了,不过里面装修还算不错。房间里铺着地毯,窗户左右两张单人床,带独立卫生间,配有沙发茶几电视电脑,如果不看外表,和其他酒店没什么两样。陆一伟向来不喜欢讲排场,低调是他现在的做人原则。
陆一伟将外套脱掉躺在床上,而石晓曼有些拘谨地坐在沙发上,看到他一脸疲惫,不忍心打扰,起身道:“要不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隔壁等你。”
陆一伟确实有些累了,勉强笑了笑道:“中午酒喝多了,晚上还有应酬,我眯一会儿就行。”
“那行,你先休息,不打扰你了。”
石晓曼走后,陆一伟很快进入梦乡。尽管是浅睡,他还是做梦了。梦到他回到了东瓦村,坐在老韩叔炕头上,而苏蒙就坐在他旁边依偎在怀里,幻想着美好的未来。当时的他根本不知道何年某月才能走出东瓦村,不敢给还是大学生的苏蒙任何许诺。就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是她一直陪伴在自己左右,几乎成了精神动力,靠着这一口气没有自暴自弃,咬着牙坚持下来。
又梦到他们在东湖画廊对面而坐,苏蒙穿着浅蓝色的羽绒服哈着热气为他搓手取暖。陆一伟答应过带她一起去江南雨巷寻找撑油纸伞的小镇姑娘,可这个愿望一直没有实现,成了无限遗憾。
脑海里出现了波涛汹涌泛滥的黄河水,他站在堤岸上一遍遍欢呼着苏蒙的名字。就在这时候,苏蒙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那甜蜜的笑容和清澈的眼睛直击灵魂,在他额头上亲吻了一口一下子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蒙,别走,我回来了……”
陆一伟猛地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大口地穿着粗气。擦掉额头上的冷汗迷迷糊糊坐起来,看到窗外已经天黑,轻叹一口气。这么多年了,一遍又一遍重复的梦,重复的场景,挥之不去的背影,心如刀绞,无法自拔。这是苏蒙在给他托梦,为什么会频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