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禾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四周人的目光渐渐变了,在场的都不是糊涂人,这件事,定是绣禾故意的,想要在主子面前,故做好人,咬沈小姐一口。
“奴婢,奴婢大约是记错了……”绣禾嗫嚅着解释,额头紧张地沁出细汗。
沈妙言突然放下汤碗,拿了帕子擦起眼泪,直接将事情全部撕破给人看:
“我以为,绣禾姐姐是真心想跟我和好的……却没想到,绣禾姐姐居然想要栽赃陷害我!绣禾姐姐一定是因为前些天的事,对我怀恨在心,想要报复我!原来绣禾姐姐早上在院子里做出的姿态,全是给旁人看的!亏我,亏我还绞尽脑汁,想着回送绣禾姐姐什么礼物……”
她哭得伤心,声声泣诉:“若我真的打湿了字帖,绣禾姐姐便该为我瞒着,而不是在大家面前,用顶罪的方式说出来!绣禾姐姐,你明显就是想引着国师,治我的罪!你好狠的心思!”
她说罢,跳下椅子,以袖掩面,哭着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根本,就不给绣禾翻盘的机会。
花厅里静悄悄的,所有的侍女都跪了下来,屏息凝神。
君天澜依旧优雅地用着晚膳,完美而精致的面容上,表情淡漠,狭眸中一片冰冷。
绣禾瘫坐在地上,双眸中都是困惑。
她还没有完全转过神来,怎么自己就输了?!
最关键的地方是,她的确亲手打湿了那本字帖,就为了嫁祸沈妙言,好让她失了主子的恩宠。
可是,可是……
她想着,忽然一愣,不可思议地抬头望着君天澜,是主子吗?是主子有意包庇沈妙言?
主子他,看重沈妙言?!
可沈妙言不过是个罪臣之女,根本比不上自家小姐,凭什么能得主子看重?!
她的脸上全是茫然和恐惧,怎么都想不通。
君天澜用罢晚膳,净了手,薄唇轻启:“绣禾栽赃陷害,扰乱府中清净,杖毙。”
一句“杖毙”,他说得风轻云淡。
花厅中的侍女没人敢求情,任由外面的侍卫进来,将依旧茫然的绣禾拉了下去。
大约嘴里被塞了东西,没过会儿,便听得外面院子里传来女人痛苦难耐的闷叫声。
又过了会儿,便没了声音。
君天澜起身,一脸淡漠地往卧房而去。
仿佛对他而言,一条人命,算不得什么。
沈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