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呼唤,到最后,竟隐约透出一股无法描述的缠绻温柔。
仿佛是春风吹破冰面,仿佛是夜雨呢喃,仿佛是竹笋冲破泥土萌动生长。
“妙妙,妙妙……”
沈妙言紧闭着双眼,只觉自己身处无边无际的苍白里。
看不见尽头,看不见方向。
偌大的天地之间,唯有她自己。
天地静谧,她拼了命地奔跑,想要找到一个出口,想要回到那个繁华的三千世界里。
最后,她筋疲力竭地跪倒在地,捧着脸哀哀哭起来,可怜而又无助。
“妙妙。”
熟悉的声音响起,她抬起头,苍茫四顾,却看到远处缓缓走来一个人。
那个男人,黑色的织锦长袍穿在他身上,无比妥帖好看。玉冠束发,他缓缓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朝她伸出手来:“妙妙。”
那掌心里有一层薄薄的细茧,粗糙,却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
她怯怯抬头,便对上了那双狭长而淡漠的凤眸。
她抬袖,抹了一把小脸上的泪痕,缓缓地伸出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掌心。
他拢住手指,包住她的小手,将她从地上牵起来。
一派安谧之中,四周逐渐传来深深浅浅的夜雨声。
“妙妙,妙妙……”黑暗之中,君天澜依旧在轻唤着她的小名。
一声接着一声,耐心而柔和。
他鲜少有这样温柔的时候。
沈妙言窝在他怀里,悄悄睁开眼,心里想着。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才惊觉满脸都是泪。
察觉到她的动作,君天澜蹙眉:“醒了?”
“国师……”沈妙言将半张小脸埋在他怀里,手指擦不干净眼泪,于是胡乱扯了他宽大的衣襟去擦脸,“四周都是白茫茫的,看不见一个人。我努力地跑,却跑不出那个地方。我好害怕,然后听见你叫我,我就醒过来了。”
寝屋内的灯火透过布帘,让这小小的东隔间不至于太过黑暗。
君天澜低头,便看见她修长的睫毛上,还凝结着几滴晶莹泪珠。
“怎么突然晕了?”他问,声音重又恢复成没有语调的清寒。
“没什么……”沈妙言闭着眼睛,睫毛微颤,努力不让自己回想那些残酷的画面,“国师,是你找到我的吗?”
“夜凛找到你的。”
“庶叔的寿宴,办得顺利吗?”她的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