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言眨巴着圆眼睛,意识到君天澜生气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随即跟撞鬼似的,往那座小院子冲去。
可还没等她撒开蹄子,君天澜已经拎住她后衣领,她双脚在空中扑腾了几下,就被拎到君天澜跟前。
他似笑非笑,“日久,生情?”
“国师,这个成语的意思是,两个人相处久了,就会产生感情。”沈妙言努力扮出一副纯真模样,朝君天澜手动比心,“妙妙同国师相处了这几个月,对国师情根深种,以致无法自拔了呢,大约这就是所谓的日久生情。”
君天澜盯着她,这小东西生了张利嘴,总是有本事给他绕来绕去。
他冷笑一声,拎着沈妙言往衡芜院而去。
沈妙言在空中打着晃晃,不时有丫鬟侍卫路过,看见这副情景,于是一边行礼一边窃笑,让沈妙言觉得很没有面子。
于是她咳嗽一声,迎着风,声音稚嫩:“国师,我知道你体恤我走路辛苦,可这样拎着我,我真的很没有面子。”
“里子都没了,还要面子做什么?”君天澜声音淡淡。
沈妙言语噎,双脚在空中无力地扑腾两下,终于是乖乖地不再说话,被提溜进了衡芜院中。
君天澜松了手,走到窗下,“研磨。”
沈妙言走过去,踩在小板凳上,认真地磨着墨,余光看见君天澜拿了个空白的奏本出来。
他蘸饱了墨水,沉吟片刻,很快在奏本上落笔。
沈妙言识文断字的能力比从前强许多,她斜着眼偷瞄过去,这奏本大约是说西南叛变的事。
本来楚国挺太平的,楚云间一登基,就有人叛变,这并不是好兆头。
不过现在想想,楚云间之前拍卖沈府筹集军资,莫非是早就知道西南叛变的事儿了?
“国师,你要去镇压叛变?”她磨着墨,轻声问道。
“嗯。”君天澜写了一半,提着笔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什么,又很快继续往下写。
“我可以跟去吗?”
君天澜侧过脸瞥了她一眼,她小小的,还是一团孩气,娇娇软软的,怎么受得了军中的生活。
“本座是去打仗的,不是去过家家的。”他声音冷冷,心中却想着,他走之后,她独自待在府中,怕也是不安全的,不如叫容战过来护着她。
沈妙言有点失望,随即又问道:“那你什么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