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小丫头吃苦?”
“不过是个侍婢而已,自然没有舍不舍得一说。”
夜风拂过,君天澜声音淡淡,目光重又落在棋盘上,随手捻了一子,下在棋盘一角。
楚云间登基之后,一直在试图寻找他的软肋。
他不会让沈妙言成为他的软肋。
他对她所有的疼宠,都建立在她是沈国公女儿这一身份上。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楚云间笑着落子:“小东西长得的确不错,等到及笄,国师可以考虑收了做侍妾。若是进宫……这等模样,也是讨朕喜欢的。”
君天澜笑了笑,没有说话。
谢风亭中只剩棍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和沈妙言的哭声。
沈妙言的一双小手死死抱住君天澜的腿,将脸埋在他的衣袍下面,心中的恨意铺天盖地。
今夜的耻辱,有朝一日,她会连本带利地还给楚云间!
有朝一日,她会夺走楚云间在乎的一切,她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云间云淡风轻地下着棋,唇角甚至还噙着一抹轻笑。
而君天澜面无表情地同楚云间对弈着,好似听不见沈妙言的哭声。
只是他放在袖中的左手,早已紧握成拳青筋暴起,甚是骇人。
沈妙言是被夜寒背回衡芜院东隔间的。
她身娇体弱,二十棍子自然吃不消,当晚就发了高烧。
而楚云间走后,君天澜坐在谢风亭内,直接用内力震碎了那一座石桌。
黑白玉棋子滚落的到处都是,顾明等伺候的人纷纷跪下,他们主子,已经很久没有发这样大的火了。
“夜凛。”
君天澜冷声。
夜凛出现在亭中,恭敬地拱手:“主子有何吩咐?”
“那几个太监,不必留了。怎么做的干净,不用本座教你吧?”
君天澜说着,缓缓抬眸,凤眸中是从未有过的凌厉。
“主子放心,属下一定将事情办得漂亮!”夜凛说罢,立即带着六七个暗卫一同离开。
君天澜回到衡芜院,几乎是直奔东隔间而去。
他挑开布帘,里面点着一盏羊角灯笼,小丫头趴在床上,在昏睡中呻·吟出声。
他走过去,她身上的汗水把衣裳都浸/湿了。
她的半张脸埋在枕头里,苍白苍白,一双小眉毛紧紧皱着,往日总是红润润的嘴唇如今竟有些干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