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和钰儿,明日便要启程离开。国师的救命之恩,草民没齿难忘!来年开春,草民必定会带着钰儿从南方返程,携重礼来京城登门拜访,以谢国师大恩。”
早膳快要用完时,那白鸣再次说道。
君天澜始终表情淡淡:“举手之劳罢了,不足挂齿。”
白鸣和白钰儿离开之后,君天澜的目光落在沈妙言身上,她低着头自顾啃着第二只鸡腿,不声不响的小模样,倒是少见。
等她终于啃完,将骨头丢到盘子里,随手拿袖子抹了把嘴,抬头望向君天澜:“国师在看什么?莫不是觉得我用膳时不如白钰儿优雅好看?国师嫌弃我给你丢人了吗?”
她全然是不管不顾的嚣张态度,丝毫不怕君天澜。
昨晚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那股子酸意,此刻再度在心底冒泡,比喝了一碗醋还要酸。
君天澜什么都没说,只当是小丫头心情不好,于是拿起旁边的帕子,另一手托住她的下巴,仔细地为她擦去嘴巴四周的油渍。
这动作来得突然,沈妙言瞳眸瞬间骤缩。
眼前的男人身着纯黑色织锦绣金色大蟒的朝服,头戴黑金发冠,眉眼冷峻而精致,周身明明散发着阴郁冷漠的气质,可动作却分明温柔到极致。
君天澜一点一点将她满是油渍的嘴巴擦干净,自己净了手,起身往花厅外走去:“这次白家事件,你提供情报,当居第一功。去账房支二百两银子,叫拂衣他们陪着,去街上逛一逛。”
说着,就跨出了门槛。
沈妙言听罢,顿时兴奋起来,从座位上一蹦三尺高,忙不迭追了出去:“国师,你怎么这样好?!我能去金玉满香楼买好吃的吗?”
君天澜的步子顿了顿,微微侧过头,“给你的钱,就是你的,想怎么花都可以。”
“太棒了!”沈妙言整个人兴奋难耐,在原地转了个圈,“国师你真好!”
话音落地,她脸上欢喜的表情忽然僵住:“不对呀,国师,那次端午赛龙舟,你说把赢来的银子都给我,应该有好几十万两吧?也就是说,我现在花的,明明是我自己的钱……”
她后知后觉,忍不住冲着君天澜的背影怒声:“国师小气鬼!”
君天澜背着双手穿过抄手游廊,和风卷起他的袍摆,他听着她的大骂,唇角逐渐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连带着脚下的步子,都轻快许多。
沈妙言气得小胸脯剧烈起伏,但是能出府逛街还是相当高兴的一件事,于是也不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