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雍容和温婉丝毫未减,仿佛根本未曾经历刚刚的狼狈。
一片诡异的安静中,她轻笑着开口:“妙言,你是不是觉得,我明明是晋宁王妃,却又和花容战扯上关系,特别的不守妇道?”
沈妙言静静望着她,她坐在一片光影里,那张明艳的脸微微低垂,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王妃娘娘,本该坐享荣华富贵,可此时,她看起来却很悲伤。
那是一种从心底深处散发出的凄凉和无力。
对什么凄凉无力呢?
命运吗?
沈妙言缓步上前,从袖袋里取出一方绣帕,轻轻为她擦拭掉脸上的泪珠。
即使看不清她的表情,却也知道,她落泪了。
那些泪珠在华丽的裙摆上晕染开深深浅浅的痕迹,绫罗绸缎又如何,珍珠缀饰、金线刺绣又如何,终究,承载不住眼泪的重量。
“王妃娘娘,我并没有觉得你不守妇道。”
沈妙言声音镇静,“我不知道花狐狸口中的背叛是何意,也不知道你们的过往。我只知道,爱情里,没有背叛一说。我只知道,花狐狸还爱着你,我只知道,王妃娘娘,还爱着花狐狸。”
温倾慕猛地抬头,杏眼中有着不可置信。
沈妙言笑容清甜:“娘娘表现得好明显。只是偏偏,那只花狐狸,看不出来。”
温倾慕垂下头,“爱不爱的,都已经与我无关了。妙言,我如今的身份,是晋宁王妃。”
再爱,也不可能回头。
……
傍晚时分,沈妙言才和莲澈回到国师府。
刚跨进衡芜院,就瞧见院子里的树上,倒吊着素问和夜寒。
夜寒一眼看见她,顿时如同看见了活菩萨,连身子都晃荡起来:
“我的小姑奶奶,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和素问找了你好久,还以为你被人拐走了!现在可好,我和素问被罚吊在这里思过,小姑奶奶,您可让人省点儿心吧!”
沈妙言挠挠头,一脸歉意,“我现在回来了,你们下来吧。”
正说着,有声音从院子门口响起:“……花公子说沈小姐在醉仙楼,属下找过去的时候,晋宁王妃说沈小姐已经回去了。属下——”
是夜凛的声音。
沈妙言偏头看去,就瞧见君天澜背着双手,正黑着脸看她。
夜凛顿住话,只觉主子现在的怒火正濒临爆发的边缘,十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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