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么默默流泪的姿态,更能让眼前的男人知道她的委屈。
身后的阿彩很合时宜地开口:“大人,是沈姑娘。沈姑娘偷了我们小姐的东西,小姐请她归还,她不肯。她还说,大人厌恶我们小姐,不会为小姐出头的。”
白珏儿的眼泪便落得更欢了。
君天澜静静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叫人看不出喜怒。
白珏儿哭了一会儿,诧异地抬头看去,清晰地感受到他眼底的寒意,须臾,他抬步,跨进了国师府。
白珏儿跟着君天澜进了衡芜院,站在庭院里,就瞧见他走进了屋子。
她搅着手帕,因为吃不准君天澜的态度,所以有些不安。
而此时的东隔间,沈妙言坐在床边,瞧见君天澜进来,抱着画卷的手一紧,明明决定了要坦白,可是看着他淡漠的目光,忽然之间,便失去了全部的勇气。
君天澜在她跟前站定,低头凝视着她的面庞,“偷了别人的东西?”
沈妙言与他对视,他那双凤眸一派幽深,看不出任何感情。
她张开口,想要说是,可是对着那样的目光,那个字如何也说不出口。
良久的静默后,她咬了咬嘴唇,忐忑地摇摇头:“我……没有偷。”
害怕从他眼中看到失望,害怕他会将自己赶出国师府。
她抱紧了画轴,小脸上满是懵懂与畏惧。
可是,话音落地后,她却清晰地看见,他的瞳眸,一点一点,缓缓暗了下去。
是,失望吗?
寂静的房间中,君天澜朝她伸出手:“是这幅画?沈妙言,把东西交给本座。”
沈妙言抱紧了画轴,咬住下唇,怎么都不肯松手。
“沈妙言。”
他盯着她,又唤了一声。
她依旧没有反应。
房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沈妙言忽然起身,倔强地跑出了东隔间。
君天澜盯着虚空,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沈妙言跑出来,一眼看到站在庭院中的白珏儿。
那双琥珀色的瞳眸中闪过恨意,她跑下台阶,想着先出府,暂时去安姐姐那里避一避。
然而刚跑到梨花树下,就觉脚腕处一痛,整个人猛地朝前摔倒在地。
她的目光落在那颗小石子上,圆圆的眼睛里不禁弥漫上一层雾气。
君天澜缓步走下台阶,盯着她纤瘦的背影,声音清冷:“夜凛,拿鞭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