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屋中的灯只留了一盏,光线昏惑,一切都朦朦胧胧的,像是拢着一层暗色。
她躺了良久,忽然听见屋外有人说话:“……我也是奉小姐之命,好心过来送东西的。你这人,怎的不让我进去?!”
这声音,似乎是白珏儿身边那个阿彩的声音。
拂衣柔声说着什么,添香忽然抢话道:“回去告诉你家小姐,这画儿,我们小姐不稀罕!哼,国师府要什么没有,这破画儿,不过是我们小姐看着有趣,才捡来玩的!说什么偷,真是不要脸!”
沈妙言听着,心中一暖,鼻尖便有些泛酸。
眼泪不争气地顺着眼角滴落进绣花枕头里,为她们如此维护自己而落泪。
拂衣她们,不是白珏儿用银钱就可以收买的。
她早该知道的。
而真正的在乎,便是如此吧?
不管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她们总会包容自己,总会不分对错地站在自己身边。
她的眼泪流得很凶,外头的吵闹忽然静了下来,过了片刻,拂衣她们便整齐地唤了声“主子”。
她抬袖,擦去眼泪,寂静的夜间,清晰地听见君天澜开口:“这画子脏污成这样,那丫头想来也是不会再喜欢了。夜凛,拿去扔了。”
“是。”
夜凛说完,便一阵风似的离去。
没过一会儿,脚步声在屋中响起,沈妙言连忙趴在枕头上,闭起双眼。
脚步声很快进了东隔间,沈妙言耳朵一动,似乎是两个人。
“哟,这才什么时辰,沈丫头便睡了?啧,被打了顿鞭子,倒是学乖了!”
是花容战的声音,明显在幸灾乐祸。
“声音小些。”
君天澜不悦,走上前去,似是嫌被子盖得不够严实,又往上拉了拉,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吹熄了唯一一盏烛火,才同花容战出去。
沈妙言在黑暗中甩了甩脑袋,伸手拉过被子,连头一起蒙住。
翌日,清晨。
她睡得迷糊时,听见屋里有人说话:“……国师大人,妙言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十几鞭子打下去,怎能受得了?国师的铁血手腕,用在朝政上也就罢了,何必还要用在妙言身上?!”
“本座为她用了最好的药,如今已无大碍。”
“伤疤或许能痊愈,可疼痛,却是刻骨铭心的。国师大人若是觉得妙言碍了您的眼,我可以带走她。”
“本座从未觉得,她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