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澜抗衡的人。
而这个人,楚国只有一个。
楚云间。
她望着君天澜,“国师,我是不是又给你惹麻烦了?”
君天澜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发团子,凤眸深沉:“即便没有你,本座也不打算留下白家。所以,不必愧疚。”
沈妙言懵懂地点点头,没有给他惹麻烦,就好。
入夜之后。
沈妙言沐浴了,浑身轻松地躺在东隔间的小床上,床头的两颗珠子散发出淡淡荧光。
她睡得迷糊时,眼前却仿佛出现了大片火光,燃烧着,逐渐将亭台楼阁全都焚烧殆尽。
她独自一人在楼台之上挣扎,火舌席卷了她的裙摆,她在呛人的烟尘中拼命呼喊,却没人来救她。
那灼热感弥漫在肌肤上,越来越痛,越来越痛。
她猛地坐起身,瞳眸遍布恐惧,额头都是冷汗。
她坐了良久,下床倒了杯茶润了润干燥的喉咙,望向小床,却不愿意再上去睡了。
她跑到君天澜床前,“国师。”
君天澜睁开眼,凤眸清明:“做噩梦了?”
她点点头,爬上他的床,滚进床榻里侧,扯了一点被角盖在肚子上,“我想跟你睡。”
君天澜将被角拽回来,偏头看她,她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散发着微光,清澈见底。
他有点心软了。
可是,今儿钦原才跟他提过,这小丫头已经十三岁,男女有别,实在不能同她太过亲近,更别提同睡一张床。
而安似雪也曾写信给他,请他为小丫头单独安排一间房。
他想着,莫名有些烦躁。
他又不会对她做什么,这些人,为何总是觉得,他好像会吃了这小丫头似的!
而沈妙言对君天澜的心理活动毫无所觉,只小心翼翼蹭进被窝。
他的被窝很暖很舒服,叫她躺进去就不想出来了。
君天澜望着她眯眼的小模样,下意识地问道:“沈妙言,你什么时候生辰?如今可满十三岁了?”
沈妙言睁开眼,眼中逐渐浮上彷徨:“生辰……国师,你要为我过生吗?可我的生日,代表着不祥。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过生日了。”
她说的认真,语气透着无边无际的凉意。
君天澜默默看着她的侧脸:“为何?”
长久的静默后,沈妙言终于幽幽开口:“因为我的生辰,是二月二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