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凝视着床上躺着的小姑娘。
素问说她前些天在寺庙淋过雨,这些日子心情郁卒,加上今日受了惊吓,才导致突然的高烧。
君天澜一手托着额头,凤眸复杂而深沉。
他不愿她弄脏双手,可她却偏偏要去做那些事。
小丫头出身国公府,从小到大的十二年里,接触的都是些光明的东西。
鲜血,人命,阴谋什么的,是见都没见过的。
如今,要她一下子学会习惯这些,想来十分艰难。
他将大椅挪近些,伸出手,温凉的指尖碰了碰她滚烫的面颊,她眼下的两痕青黑,格外醒目。
他看着,心底便涌上一层怜惜。
“下一次,不必再这么折磨自己。杀人这种事,交给我来做,就好。”
他握住她的手,声音轻缓。
沈妙言睁开一条眼缝,抽回手,缓缓拿掉额头覆着的湿帕,声音虚弱:“国师,若我日后犯错,你会像对待白珏儿那样,无情地对待我吗?”
她盯着他的双眼,尽管发了高烧,可脑海中的某处,却格外清明。
这一刻,想要确定,她在他心中的位置。
想要确定,他待她,同他待其他女子,是不同的。
像是在要一个承诺,亦或是在确定,他对她的喜欢。
君天澜面无表情地替她掖好被角:“沈妙言,大病期间,别总想这些有的没的。本座让拂衣给你煮了鱼片粥,等下就能吃了。”
沈妙言收回视线,小脸上有些不高兴。
正在这时,添香进来禀报:“主子,韩二公子想见小姐。”
君天澜是不耐烦看到韩叙之的,可韩叙之到底是这小丫头的客人,他想着多尊重她一些,便问道:“见不见?”
“他有说来做什么吗?”沈妙言问添香。
添香摇摇头:“他看起来挺高兴,大约是有什么喜事,要和小姐说。”
“哦……”沈妙言拖长了音调,瞳眸转了几转,淡淡道,“那你转告他,就说我要学女红,没空见他。”
添香笑着应是,连忙去办。
许是吃了退烧的药物,沈妙言觉得浑身有些力气了,好奇问道:“国师,你说,他有什么喜事啊?”
“近日,楚云间破格封他为承议郎。”君天澜声音淡漠,随手从床头书架里抽了本书翻看起来。
“承议郎?那是什么?”
“朝中的文散官,正六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