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说,燕窝美容养颜,叫她每天喝一碗,将来皮肤才能白里透红。
她喝完最后一口,偏过头,却见床头的那盏烛火明明灭灭。
不过眨眼的功夫,整座东隔间便黑了下来。
阵风拂过,她瞳眸微动,左手已然探进枕头下。
身旁坐了一个人。
寂静的黑暗中,她能听见他的呼吸和心跳。
“楚……云间?”
她蹙眉,轻声开口。
“怎么猜到是朕的?”
楚云间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见还是湿的,便拿了木架上搭着的一块帕子,轻轻为她擦拭。
沈妙言身子僵了僵,左手从枕下抽出来,一点冰凉抵上了他的脖颈。
楚云间擦发的手顿住,借着月色的清辉,将沈妙言冰冷的表情尽收眼底:“沈丫头,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沈妙言紧盯着他,这个男人似乎永远都是温柔微笑的模样。
然而这微笑,分明是淬了毒的。
“把手拿开。”她冷声,匕首的刀锋又逼近些许。
楚云间垂下手,打量着这座东隔间,目光最后落在对墙,那幅百花闹春图上:“这是……你娘亲的画?”
“楚云间,不许你提起我娘!”
沈妙言恼怒起来,“娘亲”二字从这个男人嘴里蹦出来,只是侮辱和亵渎。
楚云间转向她,“朕不提就是。为朕泡一杯茶吧,朕听说,你泡的松山云雾最好。”
“楚云间,这才刚天黑,你就开始做梦了?”
沈妙言更加恼怒,明明是仇人,他却一副没事人的姿态,居然指挥起她泡茶,给他泡一杯巴豆粉还差不多!
楚云间也不恼,端坐在那里,望了眼月门,又道:“你今年该十三了吧,同他住在这里,不大像话,叫他给你重新备一间厢房。”
“楚云间!”沈妙言抬高音量,因为生气,匕首又逼近他几寸。
那脖颈上,已隐约可见一道血痕。
她的手微微颤抖,紧盯着那道血线,此刻思考的,不是杀了他,而是若楚云间死在这里,会给国师带来多大麻烦。
楚云间将她的疑虑尽收眼底,笑着握住她的手腕:“沈丫头,你在顾虑什么?像你这样家破人亡的小姑娘,第一个念头,难道不是杀了我?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也会优柔寡断了?”
房中静默片刻,他缓缓道:“还是说,你怕朕死在这里,给君天澜